潜入霍格莫德
果然就像我猜的那样,天很快就开始下雨了。这是从九月份到现在为止,霍格沃茨的第二场雨,看起来还是一场雷雨。
就寝时间快到了,今晚我没有夜游的打算。我最后站在窗边,看了一眼外面安静的湖底,然后向卓西她们互道了晚安,就上床休息了。
这一夜睡得很不安稳,我总能感觉到有绳子在缠着我的腰和腿,还有种阴冷的感觉。无论我怎么裹紧自己的被子,都无法驱赶这种寒冷。
第二天早上我醒来时,我的舍友们早就离开了宿舍。我迷迷糊糊地望着幔帐顶上那个绿色的斯莱特林院徽,想起来今天是星期六,或许还能再睡会儿。
我想翻身,紧接着就感觉到,有什么东西缠在我的腰和左腿上,我一下子就清醒了。昨晚不是在做梦,我一把掀开了被子,一条蛇缠在我的腰间,把头枕在我的肚子上,睡得正香。
我眨了眨眼睛,不知道为什么并不觉得害怕,反而仔细观察起这条蛇来。它的头部像个棺材,上面有两道金色的长纹。身上布满了黑得发亮的鳞片。腹部的鳞片颜色较浅,反射出深蓝色的光。蛇口微微张开一条缝,里面藏着两颗锋利的毒牙,隐约能看见黑色的蛇信。
又是一种我在毒理课上见过的生物——黑曼巴蛇,世界上最致命的一种毒蛇。不过这种蛇应该生活在非洲,和禁林里那条沼地蝰蛇一样,都是不该出现在霍格沃茨的生物。
那么它是从哪儿来的?不消片刻,我的脑子里已经闪过了无数阴谋诡计——伏地魔的新宠物?穆尔塞伯的新恶作剧?还是贝拉特里克斯弄进霍格沃茨的,对付麻瓜出身的巫师的武器?(贝拉她真的干得出来)
就在我胡思乱想的时候,蛇醒了。它慢慢睁开了眼睛,用苍蓝色的眼看着我。我下意识地屏住呼吸,动都不敢动一下。
蛇松开了对我的束缚,从我身上爬下来,在我的枕头边盘着。它看着我吐了吐信子,忽然扭了扭身子,变成一个人。
一个男孩儿。
“奥德里奇!”我狠狠地松了口气,“这是怎么回事?”
他靠在我的床头,眉头紧锁着闭着眼睛。从来一丝不苟的金发凌乱地在头顶张牙舞爪,衣服也皱皱巴巴的。他的眼下有厚厚的乌黑色,看起来疲惫不堪。
奥德里奇捏了捏鼻梁,从鼻子里发出沈闷的一声:“我没想到这么快。”
“什么这么快?”
“雷雨天。”他说,“你没看出来吗?我是个阿尼玛格斯了。”
成为阿尼玛格斯的最后一步,的确是需要在暴风雨的时候,在闪电划破天空的刹那,喝下变形的药水。
“很痛吧?”我有些心疼地摸了摸他的头发。变成阿尼玛格斯是一个漫长而艰难的过程,最后的变形更是无比痛苦。作为一个易容马格斯,我天生不必承受这样的痛苦,可是变身成动物时,那种与野兽的意识争夺身体支配权的感觉,我已经十分熟悉了。
变成阿尼玛格斯,最艰难的不是准备魔药的过程,最痛苦的也不是变形时的剧痛,而是你要用足够的勇气和毅力,去抵抗野兽的意志。
奥德里奇的脸上显而易见的带着疲惫,却还要露出若无其事的表情,眯着眼睛轻轻蹭了蹭我的手:“我没事,一点儿也不疼。”
我突然觉得生气,他准备了这么久想要变成阿尼玛格斯,却把我完全蒙在鼓里,一个字也没有说。在他最痛苦最脆弱的时刻,我却浑然不觉,还安心地躲在屋子里睡觉。
也不知道是气他的隐瞒,还是气自己不够细心,连男朋友在做阿尼玛格斯转变前的准备都没有发现。
我把手抽回来,冷着脸叠好了被子。奥德里奇茫然地看了我一会儿,在我准备要出去之前,一把从身后抱住了我的腰。
“怎么了?”他的声音小心翼翼地,带着一点儿讨好。
“你下次做什么危险的事情之前,能不能不要瞒着我?”我一张口才发现,自己的声音里居然带着哭腔,“你在这么危险的时候做这种事情,万一正好在你变形的时候,伏地魔来了呢?”
“你在担心我,洛芙。”奥德里奇愉悦地笑着——这个混蛋,他居然还笑得出来!
“是的,我在担心你。”我揪住自己的头发,根本控制不住眼泪,“你总是这样,招呼都不打一声,也不和我商量,就擅自去做危险的事。”
他把我的手扳开,阻止我伤害自己:“我没有办法,洛芙。汤姆出现之前我已经含了一个月的曼德拉草叶,一旦停下我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