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长柔一把扯起隋秀,笑道:“来,咱们跟上。”
“什么?”隋秀尚未来得及反应,便被杜长柔贴了定身符纸强行掳掠到飞剑上。
杜长柔修为略高于她,施展了定身符后,又掏出随身携带的鞭子裹了隋秀两圈。
隋秀挣扎无果,只好愤愤然盯着她。
“先别忙着生气嘛,”杜长柔讪讪笑道,“这才算个开场,待我带你继续瞧点好的。若不好看,等过后秀秀再找太傅告状也不迟。”
掐了一个隐匿的高阶符纸,杜长柔驾驭飞剑带着隋秀跟在姬慕身后。
这世上修仙者不多,炼气二重之上的满燕京寥寥无几,闲着没事掐高阶隐匿符跟踪的人更没几个,故短时间内,除了皇宫,两人在燕京城内任何一处被发现的可能都微乎其微。
姬慕尚且是凡人,对跟随者一无所知。
只见她下了船,上了一辆高门的马车,下了车,入某户大官嫡女院内。
杜长柔与隋秀凭借修仙者的眼力,隔着不远不近的距离,透过窗户望那向嫡女房里。
——姬慕给了嫡女一串菩提珠,嫡女感动流泪,从妆奁里掏出了全部的灵石给她。
再下一趟,姬慕出了高门府院,来到一家酒楼客栈。
杜长柔与隋秀御剑在酒楼栏杆外,觑视之下,只见——
姬慕面见了一位衣着不菲的公子,给了公子一串菩提,公子手握菩提眼角泛红,从随身的锦囊中掏出了银票和灵石,递给姬慕。
杜长柔豪爽道:“投之以木桃,报之以琼瑶。真性情!好好好!”
隋秀:“……”
终于,在目送姬慕回宫之后,杜长柔解开了隋秀身上的禁锢。
隋秀沈默半晌,道:“我等如此偷窥行径,实在叫人不耻。”
杜长柔道:“谑,我还以为咱们的准状元要对那位心中久仰已久的七殿下有什么评价呢。”
“七殿下这般……向不同男女索要金银财物,确实有点不妥,”隋秀冷冷道,“但你带我打探她人私密,又何尝不是一种冒犯?”
“我无耻嘛,”杜长柔毫不在意地耸了耸肩道,“况且你不觉得有意思吗?她那哪儿是索要,分明是别人家自愿给的。”
“左右大亘寺三千级台阶一级一跪,求一串菩提是求,多求个百十来串不也是求?料想姬慕在宫中的份例也不大富裕,倒不如打动几个人心来得实惠。”
杜长柔道:“顺带一提,我已经盯了她好几来日,今日是三个,别的日子还有不重样的十数个,咱们七殿下一碗水端得稳稳当当,还叫人家心甘情愿,真是不容易啊。”
隋秀道:“你与我说这些,便只为了有趣?”
“当然不是,”杜长柔笑道,“我是怕你一接触她便不由自主地对其心生善意,若真有这一日,可别因为那几首心怀天下的破诗便忘了姬慕的真面目。”
“我怎会……你耗费高阶符纸,就只为提醒我这个?你,你简直……”隋秀脑子大乱,皱着眉头道了一声,“荒谬!”
说罢,隋秀不知是气恼还是心绪杂乱,一气之下甩了杜长柔,落荒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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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回到之前,锦室内。
杜络拽着姬慕的手,满脸纠结,待到快把姬慕的皇族袖子扭烂了,这才委屈巴巴地说:“不好意思啊慕慕,我也想给你上巳诗会的请帖,可是我怕老姐知道了生气,她一生起气来可恐怖了,有可能半块灵石都不会再给我……”
姬慕拽了拽袖子,想缩回手,奈何杜络手上的劲儿实在太大,她根本挣不开。
见杜络还旁若无人地在那里的嘚吧嘚吧,姬慕只好无奈地笑了笑道:“没关系,我与靖王世女做伴,不也一样进来了吗?”
关系大了,萧艳是个没脑子的蠢货,一天到晚就只知道打打杀杀,满燕京城的贵女里,除了杜绝,就没一个跟她玩得好的。
偏偏靖王府与盛国公府一样手握重兵权柄,长辈在朝简在帝心,姬慕不好得轻易得罪她们。
姬慕回想起自己数日之前亲自拜临靖王府,求取上巳诗会的请帖。
她本以为,萧艳会因先前在盛国公府误伤她而心怀愧疚,对她以礼相待。
却未曾想,才堪堪时隔一两个月,萧艳便已经将那些事情通通抛之脑后了。
练武场边,听七殿下说她想要参加上巳诗会,萧艳嘭的一下将长|枪拄在地上,没头没脑地问了一声:“啥意思?你想要当我的随从混进碧波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