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爹爹已去世许久,也无甚挂碍。怪我平素一人吃饱全家不饿,不懂得储蓄,这才不小心落得如此窘境。”
“哦,”杜绝道,“那米也是你为我才借的吗?”
平日里两人一起用饭,李倾碗里的都是豆子混杂着粟米,杜绝还以为是他喜欢这么吃。
李倾道:“大夫说要多吃白米,吃了白米才有力气恢覆脑伤。”
杜绝沈默一阵,又道了一声:“哦。”
两人顺着深林又往里走了几步,杜绝也不知道去哪儿,看李倾似乎心里有谱,便紧不慢的坠在他身后。
过了一会儿,李倾不经意提起:“阿绝一定有点看不起我吧……”
杜绝踩岔了一条老树根:“啊?”
李倾自顾自地埋头朝前道:“……明知那位陈婶对我有意思,却还是为了钱粮凑上去,故意讨好她。”
杜绝却蛮不在意地道:“借钱的人不都得先点头哈腰的嘛,大不了以后我帮你挣了钱再加倍还给她。”
还不起就撒丫子快跑,一口气躲进深山老林里,总比楞在那儿挨打强。
从这点上看,杜绝觉得李倾这个男人脑子还挺灵光。
“嗯!”李倾深吸一口气笑了笑,紧接着从树根底下翻出来一个布包袱。
那包袱装了数天的干粮和饮水。
李倾微笑着说:“其实我知道有个地方埋了一根千年老参,只是那里太远,把你留在家里,我有些放心不下。”
杜绝道:“陈家兄弟可能现在还堵在院子里守你,咱们要去挖根老参避一避吗?”
李倾欣喜地拥了拥她:“阿绝愿意,那自然是再好不过。”
男人身上的汗味并不难闻,隐约还带着一股青草香。
特别是他说:“我一定会保护好你的。”
莫名的,杜绝总感觉——从男人嘴里听到这句话居然挺新鲜的。
至于这种抱男人的场面,她好像经历过很多,似乎身材更有肉感的她也曾抱过。
于是杜绝意思意思地拍了拍李倾的臂膀,站在他怀里,没有把人推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