妻主可要受用奴?”
戎貅转过身,逼近上来,胸膛几乎怼到杜长柔脸上。
一双蓝澄澄的眼眸沈稳宁静,凝视着杜长柔的脸。
杜长柔楞了楞道:“不是现在。”
戎貅心中了然,冷声道:“既然不要,那奴在与不在又有何区别?”
戎貅双臂展开怀抱住她,在她耳畔道:“您并不缺少暖床人,奴不在便换一个就好了。”
杜长柔迎面被糊了一脸洗面奶,从那柔软的胸膛擡头,闹不清楚他为什么要如此一意孤行地想走。
“不行,你必须得在我眼皮子底下。”杜长柔语气不容拒绝地道。
戎貅道:“那便请主人在奴身上下一道追踪符。”
杜长柔皱眉:“你想做什么?”
“妻主这两天这般忙碌,是一直在寻找李倾的缘故吧?”戎貅道。
杜长柔点了点头道:“那家夥与我有些旧怨,三言两语也说不清,你想报二宝的仇我心里清楚,她那一条命我势必拿下。”
“无需妻主替我做主,”戎貅摇了摇头,松开手,转身背上了包袱,眼神坚定道,“大宝不是那么好带的,奴会用自己的方法找到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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戎貅唯一的法子就是守株待兔,坐等李倾上钩。
他了解大宝,也了解李倾对待孩子的耐性。
自己这样整日待在盛国公府,有主人的祖母盛国公在,炼气巅峰神识之下,李倾即便再有什么他所不知道的神通,恐怕也不敢轻易靠近。
出来就不一样了,当初李倾硬要等到了府外温泉山庄才对他动手,戎貅现在就赌他有没有这个胆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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姬慕的确早已烦不胜烦。
从盛夏到入冬,这几个月来孩子她都是扔给戎貅带的。
哪怕在戎貅后来得宠那些日子里,他虽然好几个夜晚不在,临走前也会把孩子喂饱哄睡,一应琐碎置办得妥妥当当的。
姬慕只管口头答应帮他照顾,实际上连擡手多碰几下葫芦把儿都不曾。
这下可好,自己把小祖宗领回来了,真不愧是杜绝的种,又哭又闹还顶嘴绝食,真把姬慕弄得个人仰马翻。
尤其是在吃上——
近来京城风声紧,姬慕冒着风险在难民北上的道路旁蹲点,打晕了一个看上去还算清秀的男的,偷偷把人拖上山来放了血。
“喝。”
姬慕把葫芦一抛扔进血桶里。
“不要!”
没了二爹时时勤擦拭,大宝整个葫芦都脏兮兮的,表皮少了几分光泽,眼看着粗糙了许多。
姬慕把它扔桶里,它就在桶里游泳,楞是半点儿血也不吸。
姬慕嗤笑一声:“小畜生,我看你是还没饿够。”
“大畜牲!臭男人的血我不要,我只要爹爹和二爹的血!”
大宝其实已经饿得整个葫芦都萎缩了,却仍犟着嘴小半个月都不啃进食。
“那具男身我早切了给你,你怎么不吃?”
姬慕这么不耐烦地一说,大宝登时抽噎得更大声了。
像是又回想起那日见到爹爹鲜血淋漓的尸块,受到惊吓一般,大宝:“哇哇哇哇哇……”
又听它嗷嗷大哭了。
姬慕无奈地叹了口气。
戎貅那小子是橡皮做的吗?哪儿来那么好的耐性哄孩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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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日在温泉山庄,姬慕吸干了二宝最后的生命力,刺晕了戎貅,又半骗半抢地掏空了萧仲白的所有灵力,这才抓紧机会从长姐的眼线中逃出。
就那么短短几个时辰的工夫,姬慕第一件事便是去找了自己曾经的一个老相好,趁其不备歼灭了对方的神魂,夺走了对方的女身。
她换了新的女身,筋脉通畅,灵根在丹田中温养灵力,只感觉浑身轻松。
“终于摆脱那具该死的男身了。”
——被杜长柔玩弄了几道的丶被她亲昵过的脏污男身。
阴阳功法运转,姬慕先改头换面,变回她原身最顺眼的容貌,再扭身回头一看。
“锵!”
几道凌厉的刃光一闪,李倾的躯壳被斩成数块。
很快,皇太女的眼线便再度找了上来。
看着满地碎尸,眼前的女子却不慌不忙,那有特殊神通丶能辨析神魂的影卫眼观鼻鼻观心道:“七殿下,尊主令我等看管您,请殿下莫要乱跑,更别滥杀无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