抓戎貅用来给他人夺舍。”杜长柔陈述道。
姬慕道:“你我都有愿意为自己献身的心爱之人,凭什么我的爱人已死,而你的奴隶却还活得好好的?”
杜长柔道:“这就能成为你杀人的理由吗?”
姬慕气笑道:“那你们呢?无缘无故的,为什么要将我和我的侍女打晕,抢走了我的玉佩,还逼迫我们做出一个你死我活的抉择?”
“因为因果,”杜长柔道,“那玉佩是你走上邪路的契机,我取走它,防止你再杀害更多的人。”
“因果?”一股啼笑皆非的荒唐感由然升起,令姬慕头脑眩晕,“上天赐予我能逆天改命的东西,你强行夺走了它,却说是因果?夺人机缘无异于害人性命,弱者从未招惹过谁,平白无故被抢之杀之,何其无辜?”
杜长柔眼眸晦暗道:“真应该让那些惨死的人听听,原来七殿下嘴里也会吐出‘无辜’二字。”
“在下不明白盛世女到底在说些什么,”姬慕姬慕道,“那玉佩里若真是某一种厉害的机缘丶功法,又凭什么只有你们这些自诩高贵之人能拥有?”
杜长柔道:“人自贱而人衡轻之,‘三六九等,高低贵贱’在你嘴里左一遍右一遍的念叨,到最后假话说多了也就成了真话。”
战态迫近灼热,愈发激烈的剑华之中,杜长柔注视她道:“没有谁瞧不起你,七殿下,是你自己一直在怨天尤人。”
“砰——”
姬慕又中了一剑,狠狠地滚落下去,砸到了下一级天梯。
“哈哈哈哈,”姬慕脱力地躺在台阶之上,歇斯底里地笑道,“说我是怨天尤人?也好,看我姬慕隐忍多年,老天也得是该给我个机会,在此处痛痛快快的鸣个不平了。”
杜长柔持剑,静立在高处,看姬慕浑身浴血,生命力却前所未有的蓬勃,一双眼睛射着精光。
姬慕怒吼道:“凭什么?凭什么我身为皇族却出生在冷宫,只能受人白眼?凭什么老天给了我灵根却只是一条劣等废材?凭什么你盛国公世女就能天资聪颖丶受尽宠爱?”
“我这一生过得已经足够艰难了,你却还要来落井下石,把我踏得死死不能翻身。”
“说什么因果?说我有险恶之心?你们有脸占尽了天下这一切机缘,却在那里堂而皇之地点评一个辛苦挣扎的人?”
姬慕咬牙切齿,字字斩钉截铁,仰望那高耸天梯之上的层叠金云:“苍天,不公!”
“轰——”
一道震耳欲聋的金雷凌空响起,震慑住在场所有人。
杜长柔冷静地俯身,用剑尖挑起她的下巴道:“这就是你的遗言吗?”
姬慕满眼尽是血丝,望着她道:“你错了,世女。”
接着,她翩然一笑,淡淡说道:“我不能飞升,你们谁也别想飞升。”
姬慕修仙没有瓶颈,因为她自始至终就足够坚定,足够肆无忌惮,足够愤世嫉俗。
她比谁都更渴望登上天梯,到现在这个地步,得不到也一定要毁掉。
杜长柔骤然惊愕,猛地后退数十丈,那天梯往上有威压难以攀爬,她纵身一跃向下竭力飞跃至最底部。
下一刻,天地暗淡,西陵绝地跟着震颤起来。
姬慕浑身溢血,俨然悬浮在了天梯的正中腰,一股蓬勃的灵力狂潮涌动,宛如最后的狂欢。
“妻主,”戎貅焦急地凑近,试图挡住杜长柔的身躯,“她要自爆了。”
杜长柔道:“她想炸毁天梯。”
一切仅仅只在几个呼吸之间,以姬慕的身躯为圆心,那刺眼的光华向外辐射,引得西陵绝地这一片空间都摇晃起来。
然而,那深藏许久的金雷也俨然做好了准备。
猛地,杜长柔按住戎貅说:“趴下!”
“嘭!”
激烈的震颤声响起,杜长柔不顾碎雷劈来,闪身先带着戎貅钻进了西陵绝地出口处的时空裂缝。
再一回头,西陵绝地彻底毁了,泯灭为尘埃。
许许多多的碎石从杜长柔身后的裂缝中涌出来,像洪水开闸一般,转眼间,便将西陵外一片平坦的荒地,堆成了小山。
“妻主,看……”戎貅牵着杜长柔的手,遥望向头顶正中央。
一道宏伟的天梯降落,盘桓在西陵上空,仿佛亘古不变一般存在着,令人生畏。
天梯跟出来了,那意味着杜长柔的飞升劫还没渡完,那昭示着生死的金雷还在等着,似乎只要杜长柔一旦想逃,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