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父亲信上附带着一枚你程家堡的亲卫令牌,信上说与你程家堡脱不了干系,又有我亲眼所见那伙人杀死我母亲,岂能有假?”
“令牌现在何在?”
“在我住处,你们尽管拿来查验。”
趁着去取令牌的功夫,程五老爷道:“你母亲是我们兄弟几个的亲姐姐、亲妹妹,我们何来理由痛下杀手。”
“我怎知你们如何想,你们本就不同意我父母婚事,再加上母亲这番与人私奔的行为,说不定你们觉得有辱门风,这才想着斩草除根呢?”
凌温言的话说到这里,程家人无法反驳。
因为程家堡确实是这样的,虽然仍是江湖世家,但却保留着男外女内的旧习,程柔与凌锋定情本就惹怒当时的家主,下令二人斩断来往,不然就是程家与程柔断关系。
原以为二人就这样结束了,结果凌锋在前家主的生辰宴上带着程柔私奔,离开岭北,彻底激怒了程家堡人。
老家主觉得此举完全是在驳他脸面,甚至放出狠话:程家堡与凌锋夫妇势不两立,程家堡弟子若有能力,定要将二人还有程柔腹中孽种除去。
所以凌温言所说的确为事实。只不过,那是他们父亲的想法罢了。
“当年老家主确实这么说过不错,但是……”
程五犹豫再三,还是没能说出口,其余几个兄弟同样如此。
程老夫人料到这几个不愿意亲口对凌温言说出那件事,自己开了口:“但是我们程家从未真心要与她断掉联系。”
凌温言手上的程家令牌此刻也正巧送了进来。
程老夫人在庞氏的小心搀扶下接过令牌,摩挲着那伤痕累累的木牌,见他们兄弟几个支支吾吾不敢揭露真相,面色凄楚:“你们都说不出口,那就由我这个当娘的说吧。”
“你母亲当年离去得决绝,甚至留下亲笔书信主动断绝关系。她父亲急火攻心,立下那狠心的规矩不久后便与世长辞,程家上下无不悲戚,你母亲也音讯全无不知去向,后来只知道他们在玄幽城举办了盛大婚礼,她也如愿成了剑圣之妻,再后来便是他凌锋栖身的九阙宫一夜间倾覆,你父母再次不知所踪。”
“可就在十一年前那个晚上,你母亲突然找上门来。”
“老身至今仍然记得,那日大雨瓢泼,我那自小娇生惯养的柔儿冒着大雨跪在程家堡门外,求着哭着让兄弟伸出手帮一把她夫妇两个。”
程老夫人说话间已是红了眼眶,声音也越发颤抖:“你……你母亲不愿与凌锋过着逃亡日子,劝说凌锋无果后央求我程家堡与她演一场戏,将你们母女二人掳回程家堡!我怜我的柔儿,便派出我小儿子领着亲卫去与你母亲配合,却不曾想那凌锋武艺如此高强,派出去的亲卫全军覆没,连带着我可怜的孩儿也命丧他剑下!你手中这令牌便是他的令牌!”
“而你的母亲!我的女儿!因为事情败露,被丧心病狂的凌锋杀害,至今尸骨仍未找到!”程老夫人再也压制不住内心的悲哀,将旧损的令牌扔在凌温言脚边,若非庞氏在旁搀扶,恐怕已经无力站着。
“胡说!当夜我也在场,分明是你程家堡之人刺伤我父亲,尔后又杀我母亲!”凌温言自是不相信程老夫人的话,激动得站起身来。
“这两封信,是你母亲亲笔!一封是当年的诀别信,另一封……则是她来程家堡求人前,亲手写下的,上面甚至有拟定的逃亡之路,信不信便由你自行决定。”
凌温言飞快接过书信,越看,她的心越刺痛。
她认得母亲的字迹,娟秀清丽,如她这个人一样好看。这些纸张上的字迹,也与家中那本由她亲自誊写的剑法上的相差无几。
信中言辞无不诉说着这些年与凌锋在一起吃过的苦如何让人难以忍受,凌温言印象里那个温馨和睦的小家在这信上的字里行间分崩离析,看起来无比熟悉柔和的字迹此刻化作无数根细小银针,扎得她浑身冰冷。
“或许这之间有什么误会。”祠堂里已是乱作一团,程裕的话有如定海神针。
“我们假设当年,程家堡确实没有动手杀人,而柔儿确实命丧于拿着程家令牌的人。那么或许是有人从中作梗,故意挑起两家矛盾呢?”
“你说你当年目睹母亲被杀,那你可还记得那拿着令牌之人的面目?”
凌温言此刻完全没了方才的冲劲,她认真思索,可记忆里只能搜寻到那雨夜的点点回忆。
“雕花面具。”
“什么?”
“那人戴着雕花面具,可是花纹我看得并不是很清楚,只记得大致模样……”
“去请尹公子来。”
尹轩依旧稳定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