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少有点煞风景。
“贤弟你可别怕,我们今日来只喝酒只听曲,不干过分的事,别怕你师姐!”大抵是酒过三巡醉意上来了,赵殷目光虚浮,举着酒杯摇晃。
“那是那是,今夜赵兄请客,我自是吃好、喝好、玩好!”
“好!喝!”
一壶酒见底,凌旭升使唤几个姑娘们去换新酒,顺道拿几个好菜上楼,再看看醉意明显的赵殷,他开口:“京城皇宫里那样好,你怎么还往外跑?如此世道,若非我师父赶我走,我才不肯下山呢!”
“害!贤弟,我且问你,难道你在山上一待就是十几年期间不曾下过一次山,完全隔绝在大山里?”
“那是自然!我和师姐跟随师父在闵溪郡生活十几年,下山次数屈指可数,成日与山上的猴儿为伴,人都没见过几个。”
“真的?佩服,我是真佩服你们。我要是你呀肯定没这毅力,不出两年我就得跑。你想想,你待在山上这般久,但凡下山一回,回去之后可不是心里会念着想着山下的东西?我也一样,京城四四方方的天看久了,还是会觉得外面好,人也好物也罢,都比京城里的珍贵。”
赵殷的话说到后边倒有些悲的情调在,凌旭升自是懂他想的是什么。
自古最是无情帝王家,云家最初共有十二名皇子在世,如今皇帝年老昏花,而各位皇嗣其心各异,九子夺嫡尚且凶险万分,更何况是十二个,这也是当今战争频发的缘由之一。
“江山广域且多娇,侠客豪迈且重情,赵兄无需为远方的事物神伤。这杯酒,旭升干了!”
赵殷没想到凌旭升会这么说话,眸子中有些许泪光:“我也干了!”
“诶,既然赵兄见多识广,不如和小弟我讲讲这一路上的风光,也算全我一个游历四方的愿望。”
“何乐而不为!来,我边喝边说,你边喝边听!”
两人畅谈间,一女子端着酒走上楼,来到赵殷二人的房间送酒,只是人才到正门口就被独孤信拦住去路:“方才怎么不见你在房内?”
“回小哥,刚才去取酒的姐姐解手去了,怕耽误贵人雅兴,便让妹妹我来送酒。”
“刚才下去三个全解手去了?”倚靠在门上的独孤信直立起身,语气中的质疑不容否认。
送酒女子见他已动杀心,猛地借助托盘将独孤信推开,拿下伪装成发簪的暗器企图闯入房内。
只可惜独孤信轻松躲开酒盏的同时将匕首从袖中滑出,一拳击退女子使其远离房门,一手运用匕首干脆利落地枭首,一时间血溅当场,门窗上也喷洒到血迹。
凌旭升听到动静正欲起身防御,却被赵殷制止。
只见原本醉意漫天的二殿下此刻双目清明,面带讥笑,瞧见那门上不断增加的血迹后眼里寒气四溢,周身散发着让人不敢挪步的阴郁之气。他扯起嘴角,一把端起掀了盖的酒壶,仰头将最后残余的几滴美酒一饮而尽,末了却用最平静无波的语气说着:“别怕。她们是来杀我的,阿信会解决一切。”
面对刺杀坐怀不乱,那阴沉得可怖的脸让凌旭升胆颤,一路走来,凌旭升见过太多种赵殷。或文弱书生,或玉面公子,或爽快游士,亦或是方才那般谈笑风花雪月的浪荡才子,但都不及眼前这般冷漠得叫人害怕,叫人畏怯。
独孤信虽长得人畜无害,武功却是了得,前仆后继的八名女刺客皆命丧其手。平息这方动乱后,他恭敬地朝门内道:“回主人,八名刺客皆已毙命。”
赵殷又恢复平日的彬彬有礼,刚才的失态仿佛只是凌旭升的幻觉:“让凌公子受惊了,今日可真是款待不周,本殿下稍后还有事情需要处理,就不送您回住处了。”
凌旭升很是识趣,谢过款待后便拱手离去。
云殷站在窗边确认凌旭升已离去后,身后的独孤信与老鸨立马跪在地上请罪。
他转过身来回到方才饮酒作乐的桌案旁,并不急着处理刺客一事:“这凌旭升当真是有趣,本是我套他的话,到头来他三言两语也将我近日的行踪套了去。不过无妨,他一个无父无母的孤儿让他套去了又如何,拿这些东西换凌锋的命可不算亏。”
见主人迟迟未怪罪刺杀之事,老鸨不敢细想这位阴晴不定的主子内心究竟如何盘算,伏在地上的身体抖如糠筛,看得云殷心烦:“你是新上任顶替原来寻仙楼楼主的?”
听出云殷语气中的厌恶,那老鸨更是畏惧,声音颤抖得不像样:“是,是,前辈被玄幽城的仇敌所杀,便由属下接手这寻仙楼。”
玄幽城,曾是大雍地域最辽阔的一座城池,如今的面积不及原先一半。
它是原先武林领头军九阙宫所在之地,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