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脚步匆匆,沿着蜿蜒崎岖的山路往山下赶去。
阿炮背着林青,双腿因负重而微微颤抖,但依旧咬牙坚持,一步一步稳稳地下山。阿芳抱着紫琪,同样累得气喘吁吁,她的胳膊酸痛不已,可眼神中满是坚定,丝毫没有放慢脚步。一路上,山林间只有他们急促的脚步声和沉重的喘息声。好不容易赶到山脚下那座简陋的小房子前,阿炮和阿芳早已精疲力竭。他们推开门,踉跄着走进屋内,小心翼翼地将林青和紫琪放到床上。两人的脸色都因过度劳累而泛白,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此时,坐在门口一直专注编着竹筐的老人,听到屋内的动静,抬起头,看到他们带回来两个陌生的昏迷之人,不禁心生疑惑。他放下手中的竹筐和工具,站起身,迈着略显蹒跚的步伐走进屋内,眉头紧皱,关切又疑惑地问道:“这是怎么了?咋回事啊?哪儿来的这两个人?”老人的目光在林青母女和阿芳、阿炮之间来回打量,眼神里满是担忧与不解。阿芳脚步踉跄地走到桌旁,伸手端起那半碗早已晾温的水,仰头“咕咚咕咚”喝了一大口。这口水顺着喉咙滑下,稍稍缓解了她沙哑干涩的嗓子和疲惫不堪的身心。她重重地放下碗解释,“爸,今天我在山里捡柴,从悬崖上推了下来。我看到的时候,她们嘴里被塞着破布,手脚也都被绳子紧紧绑着,那模样,真是太惨了……”老人原本平和的脸色瞬间变得凝重起来,脸上的皱纹似乎也更深了几分。他嘴里忍不住嘟囔道:“哎呦!这是谁干的缺德事啊?真是作孽哟……”阿炮站在一旁,脸上还挂着未消散的惊恐,眼神中满是无措,挠了挠头,结结巴巴地问道:“这……这可怎么办呀?现在她们伤成这样,我们这里离镇上的医院还有好长一段距离呢,就凭咱们,怎么把她们弄过去啊?”阿芳当机立断地指挥道:“去,找隔壁的黄老头,他懂医术!咱们可没时间磨蹭,救人要紧!”他们的父亲在一旁也跟着点头,神色凝重地补充道:“对对对,阿炮,你赶紧跑一趟,黄老头虽然年纪大了,可医术还是靠谱的,说不定能救救这两个可怜人。”阿炮脸上写满了犹豫和怀疑,忍不住嘟囔道:“这能靠谱吗?黄老头那点医术,不就是随便到山上挖些草药,捣鼓捣鼓就拿来用嘛。就凭他,真能治好这母女俩的伤?我看悬……”他皱着眉头,眼神里满是不信任,来回打量着床上昏迷的林青母女,又看了看姐姐阿芳和父亲,语气中带着几分担忧。阿芳一听这话,原本焦急的神色里多了几分不耐烦,提高音量质问道:“那你倒是说说,你有更好的方法?现在这情况,时间就是人命,等你想出别的办法,人都不知道怎么样了!”阿炮被阿芳这么一怼,张了张嘴,却什么也说不出来。“孩子,眼下确实没有别的法子了。黄老头虽说医术比不上大医院的大夫,可在这附近十里八村,他治病救人的本事还是有几分的。他用草药治好过不少人,说不定也能救救这两个人。反正他平时在家也闲着,叫他来试试,总比干等着强。你就别磨蹭了,赶紧去!”老人语重心长地说着,轻轻拍了拍阿炮的肩膀,催促他赶紧去。 阿炮脚下生风,跑着来到黄老头家。他才抬起头,看见黄老头正慢悠悠地在院子里喂鸡。那些鸡围着黄老头,叽叽喳喳地争抢着食物,一片祥和。阿炮顾不上许多,几步跨进院子,径直冲到黄老头面前。他一把拉住黄老头的胳膊,声音因为焦急而变得沙哑:“黄……黄老头,快跟我走!有两个人快不行了,就在我家,情况特别危急,您赶紧去救救他们!”黄老头被这突如其来的拉扯和呼喊吓了一跳,手里的鸡食撒了一地。他的手轻轻颤抖着,将手中那装着鸡食的簸箕缓缓放在一旁,连连摆手拒绝道:“不行,我不过是略懂些草药的皮毛,又不是正儿八经的医生。人命关天的大事,我哪敢插手啊。你赶紧找医生去,可别耽误了人家。”阿炮一听这话,开始着急了起来。他往前跨了一大步,再次紧紧拉住黄老头的胳膊,手劲大得仿佛要把黄老头嵌入自己身体里。“黄爷爷,您就行行好,救救她们吧!我们家住在山上,离镇上有多远,您又不是不知道,山路崎岖难行,来回一趟得耗费多少时间啊!而且其中还有一个小孩子,她那么小,怎么经得起这样的折腾?等我们把医生找来,恐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