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睡啊,坐在那里就莫睡。“,听到这动静,心脏就猛的一抖,司机又接着说:你在这里睡,掺下去了那是我滴责任,你要睡,你别个换个位置。司机开始敲门的时候就没开车了,说完这话,依旧没有要发动车子的意思,我意识到,我又耽误了别人的时间。带着沙哑的声音说:我不睡了。事实上,我本来也没有睡,只是单纯的闭目养神。车上很嘈杂,并没有人听出我声音的不对劲。可司机仍旧没有要开动车子的意思,我越发慌张了。坐我旁边的阿姨替我解了围:她都说了,不睡了,你开撒。司机这才启动了车子,而我的脑子又陷入了空白。
没过几天,又被公交车司机说了,其实我理解他们的工作,只是我不明白,为什么他们每一次都要用不和善的语气,仿佛这个世界所有的人都可以朝我吼,我就那么软弱可欺吗?这一次,我上车后看见后面挤满了人,每个可以扶着的位置都被人占用了,我便站得离门口很近,这里可以扶着。过了两三站,上来一个姐姐,提着一大袋零食和一个包裹,这时司机把门关上后开口说:你站到后面,把个门堵着搞莫斯咧。我听着这不友善的语气,然后看了看后面没有方便我扶手的地方,加上昨天刚把脚扭伤了,便鬼使神差的没有理他,把身体往前倾,留出个位置好让刚上来的姐姐过去。这时,那个姐姐说:我知道,我这不是要先刷了卡再往后面走吗?“我冒说你,我说她,哎,你动撒,你把门口挡住了,别个莫样上?”,“我没有挡她,我这不是再让她过去吗,而且我有哮喘,不能人多的地方,不能站到后面去,我要病发了,哪个?你负责?”我努力学着司机的音量以及他那凶狠的语气,但不善于说谎的我,明显有些语无伦次,说完后,我的视线与那个姐姐对上了,当我发现她用她那卡姿兰的大眼睛看着我时,我便把眼神别到旁边去了。“那你就不应该来坐车”谁规定哮喘就不能坐车,打车的钱你付?穷人难道就不能有穷人的活法吗?心里是这么想的,但我没有说不来,看来我是真不适合与人吵架,心虚得很,没有跟人硬刚到底的勇气。可这时候,司机又冒出来一句话:那你不能站在这滴把门口当着不让别个上撒。我为我的懦弱感到生气,可每一次纵使我生气了,可我的外表依旧唯唯诺诺,一副好欺负的样子,我最终是不想忍了:我说了,我没有挡着她,我不是让她过去了吗?司机没有做声了,大声说出这句话的我,都替自己觉得意外,但这意外很快一闪而过,没有战胜自己的喜悦感,油然而生的还是悲伤。不出意外还是出意外了,司机的一系列操作成功唤醒了新月,如果说前几次新月的出现,我并不自知,那么这次我能清晰地感受到我从身体里抽离了出来,让面前的这个”我”陷入了无尽的悲伤之中。湿润的眼眶透露着的全是悲凉,莫名的难过我也说不清是为什么,突然很想大哭一场,似乎还是总想哭。我不是好了吗?我不是走出来了吗?我不是早就不会总是莫名的想哭了吗?我在心里一遍又一遍的问着自己,为什么这熟悉的感觉又出来了,我真的很讨厌这种感觉,一种我不是我的感觉。可是,可是,我不是我,我又能是谁呢?我想,没有人知道答案,包括我自己。
我强忍着内心那股莫名的难过劲儿,可眼泪还是顺着双颊流了下来,我没有出声,也没有大哭,没有人会注意到我,刚刚与司机发生的摩擦在车上的人眼里不过也是个小插曲,过去了也就过去了。此时的我,此刻的我很想大哭一场,没来由。终于熬到站了,一下车眼睛里的湿润便再也控制不住了,我扯下口罩,任它肆意妄为,我想,我现在作为新月就是要自己放纵一下吧。恍恍惚惚的过了马路,边走边哭,其实我也不知道我在哭什么,但却用尽了我所有的力气,这下我更加确信,我并没有好,也许从未好过,可能我越发严重了,我大多数的平静,不喜不悲,大概是变严重的一个过渡期,什么都不期待的人,没有什么感情与感觉的人,不才是最可怕的吗?走到拐弯处,蹲在石柱旁,依旧进行着我的“放纵”。我盯着宽阔的,偶尔驶过一辆车的公路,沉浸在新月世界的我,外表汹涌,却似乎能感受到内心无比平静,这是一种没来由的悲伤中的平静,平静得脑子里萌生了一个想法:要是结束了这一切,会怎么样。我觉得自己仿佛真的感受到了从未有过的平静:结束的同时,我感觉整个人都特轻松,肩头感觉飘飘然的,竟有一丝的欢快之感。这个想法并没有让我现在因它的产生而觉得可怕,反而有点担忧,我在想,会不会有一天我真的会实施呢。我觉得我得赶紧停止这个想法,我怕一发不可收拾,我现在已经没法百分百能够控制我自己。
没哭多久,还没哭尽兴呢,我突然发现我只是人在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