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成生举起油灯,看清院外站着的宋琤,又看看乖
乖躺回狗窝的大黄狗,直觉好奇,这家伙除了家里的几人,对谁都不友好,怎么见了她就突然变成乖宝宝了?
“宋将军来了。”何成生朝她抱拳。
“捞扰了。”宋琤回礼,“可否借步说话。”
“屋里请。”何成生请她进了书房,书房有些乱,他生手忙脚乱地收拾着。
“见笑了。”何成生抱着书画跑来跑去。
“别忙了。”宋琤不介意地道,“我那屋比你这还乱。”
何成生咧嘴一笑,稍稍整理后便坐下来,动手泡了两杯茶。
“下官这地儿难找吧?难为宋将军了。”
宋琤掀起眼睑看去,淡笑:“我确实让人查了何大人的事,希望你别怪我。”
何成生点了点头,“应该的。不知道宋将军来,所为何事?”
宋琤向来不喜客套,她直接掏出黄醒画的军符摊在桌上。
何成生凑近一看,“这是禁军军符!将军怎么会有这个?”
宋琤笑了笑:“我想在最短的时间做一个,你有何办法?”
何成生皱眉,“南越玉是稀有物,宫里银库倒有一小块在册,但我从未见过实物。”
“就算找到南越玉,要雕刻上面的纹图可不容易,它对玉匠师傅要求非常高。”
这话倒不假,没有几十年雕刻功底还真做不成。
“知道此事不易,这才求上你了。”
何成生想了想:“我试试看,但最近宫里人心惶惶,怕是不好操弄。”
“我倒觉得可以趁乱操作。”宋琤笑了笑,“宫里人最近应该都挺忙。你想好了便告知我一声,我可派人助你一力。”
何成生点头,“好!下官试试。”
谈完正事,宋琤打量他这个书房,堆满了书籍字画,到处都是他书写过的草纸。
“成大人成亲了吗?”看他院子干净整洁,应该是有女主人在打理,但看他这间书房……又貌似似乎还单着。
何成生腼腆地笑了笑,“成亲了。下官不喜家人进书房,这才乱得没边,让将军见笑了。”
宋琤抿了一口茶水,收起嘴角的笑意:“可知今日接受我的请求后会有什么后果?”
何成生知她心意,怕会连累他与家人。
“此事宋将军不必担心,下官早已安排好了,家中妻儿与老父母已经回了老家。”
难怪她觉得这个小院如此安静。
“你若有为难之处直接同我说,不必有所顾虑。”
宋琤承认,此事找上他确实是她的私心,当年助他本来就没想着要什么报恩,今日找上他似乎又有点找人报恩的意思。
这活他要是接了,就表示与她站在同一阵线对抗大魔头。
何成生微微扬起嘴角,“将军不必同我客气,何某当年立志要当官,还要当个父母官,只可惜……”说着叹息一声,一副郁郁不得志的表情。
“奸臣当道,大邯苦矣。”何成生突然激动地看着宋琤:“宋将军,您也看到咱们大邯国这两年天灾人祸不断,百姓死伤无数,再这么下去......还有什么盼头?”
宋琤叹息,谁说不是,但知道京城还有这么多爱国人士,心中甚是欣慰。
“邪不压正。有了何大人这样的正义士,大邯还有希望。”
何成生看着她坚定的眼神,想到自己第一次见她的时候。有些不敢相信眼前的女子就是当年那个纨绔少年。
那时的她痞里痞里气,街头巷尾的人都有些怕她。
初次见她那一幕他记忆犹新,记得那天他正在客栈里苦读,客栈掌柜来收房租,他才发现自己的盘缠不足以支付房钱,他哀求掌柜的先给他住着,科考完定会想办法上。
科考阶段正是赚钱的时候,客栈掌柜哪会愿意,唤人便把他轰出了客栈。
他记得当时自己正摔在好宋琤和一个漂亮的少年的跟前。
街上的人看见这一幕都在为他阻挡了两人的去路而担心。他甚至看见有些人掏出零嘴,找了好位置准备看戏。
哪知宋琤看见嘴里骂骂咧咧的客栈掌柜上前就是一脚“怎么着!没钱就不配科考?没钱就不配当官?”她一边踹一边骂道,“你这老小子倒有钱得很!你考个状元给本少爷看看啊!?就你这满身铜腥臭味还想当百姓的父母官?你咋不撒泡尿照照呢!?”
那客栈掌柜的拼命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