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躺在冰床上。
宋琤眼睛睁得很大,她不想让泪水模糊了她的眼睛,可不争气的眼睛却总被泪水模糊了视线。
她坐在冰床上。
“阿兄,你太不够意思了!扔下我去找阿爹,阿爹看见你定会勃然大怒。
你没被他用鞋抽过吧,可疼了!我是不能同情你的,因为你活该!
你答应阿爹要照顾好我,要护我周全!你根本没有做到!你不配做我阿兄。
你走吧,走吧,以后我把你儿子培养成全京城最有名的纨绔,最好把你气得从棺材板里跳出来!”
她自言自语,唠唠叨叨,也不知自己说了什么。
营帐外面的几个好兄弟都赶来了,站在门口静静地听她说话。
都是流血不流泪的汉子,这次却都破防了。
一代战神,英年早逝的消息传遍天下。
大邯京城派了一波又一波的人来。
晏书明里暗里也派了几人来慰问。
大蜀派了使者来,那位使者宋琤并不陌生,是曾在元帅府有过一面之缘的帏帽男子。
宋琤并不清楚他是何身份,只知道阿兄很尊重此人。
今年夏天,宋琤亲手把宋戈安葬在父亲的旁边。
大甘的父子将领将在此地长眠。
相隔两月,宋琤秘密回了趟京城,去看探望了将军府的长辈们,又秘密见了皇上一面,她把将军夫人的墓地迁移到晋北。
从此,家里的三位至亲长伴她身边。
处理完兄长的后事,宋琤这才发现自从打败百濮国后,赤大就没露过面了,无人知道他去了哪里。
他消失得无影无踪,没有一点痕迹,似乎从来没有出现过。
宋琤派人打听了许久都不曾传来消息。
既是如此,那就当是个过客吧。
来年一月,钟晓在白帝城的元帅府生下一个八斤重的男孩。
宋琤闻讯赶来,府里的奴仆却告知钟晓留了书信后失踪了。
宋琤看过钟晓的信,她坦然宋戈的死与她有关,但人不是她杀的,她说自己对宋戈的爱一点也不比他少。
但她只字不提宋戈的死到底与她有何关系,只托她把孩子抚养成人,让他像他父亲一样,做个人人敬仰的大英雄。
宋琤策马赶到兄长的坟墓前,看见伏在墓前的红色身影,脑子嗡的一声响。
“将军,卑职过去看看……”
“别碰她。”宋琤慢慢走过去,看见钟晓静静地靠在兄长的墓碑上,她身穿红衣,手握酒杯,嘴角有一条长长的血迹,却挂着笑。
“把她葬在元帅旁边吧。”宋琤深吸一口气。
她都已经说服自己,只要她安分把小侄子抚养长大,她可饶她不死。
没想到也是个重情的人。
……
百濮国战败后,晏书雷厉风行,讨了降书,逼着百濮国归还所占领土,与百濮国清算多年战事的损伤与赔偿,百濮国作为战败国每年进贡大邯黄金万两,粮食无数。
同年初,宋琤晋升元帅之位,驻军晋北。
同年末,皇上病逝,密信送往晋江,皇上下旨,不许宋琤回京城吊唁。
宋琤明白皇上的用心,他一死,京城必乱,他无后代,却有不少兄弟,各方势力开始挤破脑袋拥戴各自选好的‘主子’。
而晏书也早就盯上那把椅子,这时候正是他大展拳脚的好机会。
经过一年的大动荡,晏书顺利登基,改国号为长顺。
三年孝期一过,皇宫急信前往晋北,求与宋元帅完婚。
但比晏书早一步的是大蜀太子求亲使团直接到达大邯京城与晋北。
宋琤看着桌上的两封密信,冷笑一声。
这两年忙于建议晋北,她从不曾想过个人的人生大事。
把几个,长辈急得都把家搬来晋北了。
“李叔您怎么看?”
“阿琤,李叔有话直说了。”李胜现以长辈身份与她谈事,“我看皇上对你一片真心,顶着各方压力没在后宫添人。”
宋琤不否认晏书对她有那么点感情,但真正求娶她的目的不纯是这点。
“这两年北齐很活络,收回百年前丢的北墨小国,大陈。
大邯在百年前也是北齐国土,他是怕北齐的下一个目标是大邯。”
这两年传言北齐要收回百年屈辱,各国最初当成笑话看,在北齐一举拿下两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