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今天挑舞伴,我不得打扮得漂亮一点啊,回头没人选我。”
她努努嘴,指着梳妆台:“就想着用点你的化妆品,这都不行?”
“行行行,你都拿去,”朱伊伊心里堵着哑火发不出来,说话做事都是沉着声,脸也冷,恨不得天地都毁灭的架势,“我不要了,你用还是扔掉我都不管。”
“小心点啊。”这一盒东西少说也得上万块,朱女士怕摔了,急得面红耳赤,要骂人,突然扫到朱伊伊苍白的小脸,动作一停,“闺女,你咋啦?”
朱女士后知后觉不对劲来,将梳妆匣搁桌上,走过去摸摸朱伊伊的脸,“肚子不舒服?”
“没,就是困了。”
说完,朱伊伊正面倒进床里,双手双脚张开,摆出一个“大”字,这个姿势,衣服都贴着身体,小腹隆起格外明显。
“那就睡,月份越大人越嗜睡。”朱女士拉过被子给她盖住,唠叨叮嘱好一会儿才出门。
不知过去多久,朱伊伊久无睡意,睁开眼,望着掉漆的天花板,边角处还结了几层厚厚的蜘蛛网。她双手撑着床褥坐起来,睨了眼乱成一团的梳妆台,走过去坐下,推开上面的瓶瓶罐罐。
自抽屉里取出一个黄色密封袋,拿出里面的一份报告单,手指抚平,视线落在几行字上。
时间:2018.xx.xx
地点:京城人民医院
姓名:朱伊伊
这是她第一次查出怀孕的孕检报告。
但不是她的那份。
是与贾皓仁相亲宴上被无名氏寄来的那张一纸报告。
不,不是无名氏。
其实在黄色密封袋的落款处,留下过一个字母“t”。
在此之前,每每夜深人静时,朱伊伊一个人打量这份孕检报告,看着字母“t”,都在往谈、谭、檀上面想,仔细回忆自己有没有得罪过t字母开头姓氏的人。
原来是她一开始就想错了。
谁说t就一定是姓氏呢。
黑色绒盒里躺着的那枚人鱼钻戒,散发着耀眼的光明,有它专属的名字,tender.
-
翌日,食堂的事不胫而走,还传到了高层和总裁办。
彼时,贺绅刚结束跨国视频会议,各部门经理整理完材料后,带着各自的会议记录员和秘书离场。
会议室的门关了又开,紧接着响起一阵急促脚步,章特助匆匆走来:“贺总,有件事。”
贺翻开新一季度的合作协议,一目十行扫过,停在落款处,握笔签字:“说。”
“朱小姐昨天中午在食堂跟人起冲突了。”
笔尖倏地用力,刺破纸张,在空白处晕染出一个墨点。贺绅掀开眼皮,眸光犀利:“怎么回事?”
“不太、不太清楚,”迎着凌厉压迫的视线,章特助底气虚了虚,“只听说是朱小姐摔了餐盘,然后跟一个男员工起了争执,但具体什么原因不太明白。”
“昨天中午?”
“是。”
贺绅笔一扔,捞过一边垂挂的大衣,大步流星往外走,会议室的门被蹭的拉开,碰撞到墙,发出重响,会议室里里外外的工作人吓得一抖,屏息,埋首,大气都不敢喘一声。
公关部经理正在走廊打电话,突然眼前一黑,是贺绅一脸阴沉地从他面前路过,步履匆匆。他愣了愣,哦了声:“贺总这是又忘浇花了啊。”
追出来的章特助:“……”
这个点人都在食堂用餐,贺绅走进电梯,准备按到达餐厅的二楼,手又停下。朱伊伊的性格他了解,不爱听闲言闲语,今天中午大概不会在食堂用餐,而是去公司对面的小餐厅。
那家餐厅是她和凌麦常光顾的一家,朱伊伊不止一次提过,价格实惠,味道正宗。
贺绅套上大衣,刷卡出行,从公司旋转玻璃门出来,漫天的寒气与风雪一齐飘来。暴露在冷空气的指骨,冻得发红,在风雪里穿梭没多久,皮肤上覆了一层雪珠。
绿灯通行,三三两两的行人走过斑马线。
贺绅走在最后,腿长,步子大,几秒便反超,第一个踏进对面街道,走向餐厅。正欲推门进去,余光瞥到一道要出来的身影时,脚步顿住。
他驻足在原地等她。
餐厅门柄垂着风铃,门一开一关,叮咚作响。
室外大雪纷飞,车水马龙,朱伊伊一身橘色卫衣搭半身裙,像是冷漠单调的画作里闯进一抹亮色,青春,灵动,有一股向上的生命韧劲儿,美得如同电影里的一帧剪影。
她手上捧着没吃完的酸奶酪,空出来的右手伸进卫衣口袋摸通行卡,时瞬是大集团,出入严格。不经意抬睫,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