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首、两首……

陈辰写得飞快，约莫盏茶功夫。

桌上铺满十张纸，白纸黑墨，上面是一首首诗词，包括雨霖铃的上、下半阙。

房间内，一片雅然。

春花、清婳、小桃红，三位女人、女子，目不转睛盯着纸上内容，或许目光停留在不同的诗词上，可是表情几乎一样。

复杂、惆怅、悲伤、善感……

莫不如是。

尤其是情绪丰富的小桃红，更是哭得泪湿衣襟，咽泪装欢。

陈辰对此，早有预料。他抄写的诗词，本就是诉说男女情爱、离别相思的，诗词里细腻的感情描写，最是能让风尘女子感同身受。

陈辰安静的站立良久，见到三女渐渐平静，才开口道：

“老妈妈，老夫已经完成承诺。王小花应该可以赎身了吧！”

“可以！完全可以。”春花抬手轻轻擦拭了下眼角，然后走到自己床头，拿出一个金锁木盒。

打开后，从一堆纸张里面，取出一张墨迹新鲜的纸，正是卖身契。

春花递给陈辰，道：“贵客，这就是海花的卖身契，从今以后，海花就不再是妙乐坊的人。”

陈辰接过卖身契，确认无疑，随即毫不犹豫揉碎，用力一握，卖身契化作粉灰，风吹即散。

“事情了结，我就带王小花离开了。”

陈辰说罢，就要离去。

这时，一道柔声响起：

“前辈留步。”

陈辰转身，却是清婳走来，只见她目光踌躇，带着期许的望着陈辰，其绝美白皙的脸蛋，落在陈辰眼里，犹如昼夜流光，美丽得令人挪不开眼。

如此美人在眼前，说不心动肯定是假的，在清婳面前，柳下惠来了都得跪。

陈辰心头直接噗通噗通，小鹿乱撞，好在有面具，还能勉强保持镇定。

“什么事。”

陈辰不动声色，尽量安抚自己小鹿乱撞的心。

“小女子想问，那首琵琶行，前辈当真做不出来了？”清婳抿嘴，一双秀眸灵动的凝视着陈辰的双眼，一动不动。

陈辰摇头，道：“不出意外，是的。”

清婳双眸霎时一黯。

陈辰微微一叹，让美人如此伤心，着实过意不去，只是他确实记不起全部内容。

随即，踏出门，准备上三楼带王小花走。

小桃红跟上。

春花来到失落的清婳前，安慰道：

“清婳，琵琶行虽然不全。不过，这位贵客给的十首诗词，却也如同瑰宝，都是千古佳作。这可是老妈妈专门为你求来的，你且为它们作上合适的曲子，日后吟唱，定能让你红透越国大江南北。”

“嗯。”清婳声音轻盈，但不难听出尚有一丝失落。

而此时，一道苍老声音传来：

“清婳仙子，若是日后老夫来了灵感，做出完整版，定会告知于你。”

清婳闻声，眼前雪亮，再无黯然，只是望着正在上楼的陈辰，露出绝美笑颜，卓越多姿。

……

天字十号房。

王小花裹着被子，隐隐约约能看到露着的雪肩，一双清澈的眼睛盯着床顶，喃喃着：

“陈叔叔怎么还没来……难道是嫌弃小花了吗？”

她侧过头，努力望着门口方向，轻声道：

“一点动静都没有，我要不要起身看看？”

王小花说着，用力裹紧被子，然后费力起身，挪着身子艰难来到门前。

而正在这时。

门被大力推开。

“啊！”

“啊——”

两道尖叫响起。

小桃红捂着眼睛，看着春光乍泄的王小花，道：“小花妹妹！你这是在干嘛呢！！怎么不穿衣服！”

“不是要服侍陈叔叔吗？我、我就……”受惊的王小花脸蛋升起红晕，连忙将落在地上被子捡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