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云峥看着沈听晚那因为疼痛而微微扭曲的面容,心中更是焦急万分。
他匆忙地按照沈听晚的指示,拿起那些药材,小心翼翼地捧在怀里,然后又回头看了一眼沈听晚,这才匆匆忙忙地走了出去。
月光如水,透过窗户洒在沈听晚的脸上,她静静地躺在床上,回想着刚才顾云峥的种种举动,她突然从脑海中想到
“或许,他没那么讨厌...”
顾云峥神色匆匆地将所需药材收集齐全后,便立刻叫来老陈,郑重其事地吩咐他去煎药。
而自己则快步走到一旁,寻了个安静的角落,那里摆放着一个略显破旧的小板凳,他缓缓坐下,准备研磨药粉。
此时的顾云峥,身着一袭黑色长袍,那紧致的黑袍贴合着他挺拔健硕的身形,腰间系着一条暗红色的腰带,为他增添了几分沉稳与威严之气。
他身姿端正地坐在小板凳上,与周围显得格格不入,甚至还有一丝滑稽。
但他眼神中透露出一种前所未有的专注与认真,修长而有力的手指紧紧握住研磨的器具。
一下又一下地细致研磨着药材,仿佛周围的一切都与他无关,整个世界只剩下眼前这些等待被磨成粉末的药材和他满心的关切。
老陈手持一把破旧的扇子,悠哉悠哉地走了进来。
当他的目光不经意间扫到眼前这一幕时,先是微微一愣,似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他随即嘴角上扬,露出了一抹难以掩饰的笑意,最终竟没忍住,“扑哧” 一声笑出了声。
他一边笑着,一边忍不住揶揄道:“老朽在这世上也算是活了大半辈子了,今日可真是开了眼界,连这铁树开花的奇景都有幸得见,当真是罕见呐!”
顾云峥听到老陈的打趣,脸上微微一红,却依旧嘴硬地说道:“老陈,你可莫要在此打趣我。
救命之恩,若不报答,岂是君子所为?我不过是做我该做之事罢了。”
老陈轻哼了一声,脸上带着一丝似有若无的笑意,缓缓转过身去,拿着扇子轻轻地扇着药炉,口中喃喃自语道:“好一个救命之恩啊……”
那语气中似乎别有深意,却也不再多说什么。
顾云峥手脚麻利,不多时便将药粉研磨好了。
紧接着,他又匆匆去热了一碗粥,小心翼翼地将磨好的药粉和热气腾腾的粥一并端起,稳步朝着沈听晚的营房走去。
来到营房门口,顾云峥定了定神,深吸一口气,然后轻轻推开房门走了进去。
“沈大夫,药粉我已经磨好了,现在该……”
话到嘴边,他突然想起沈听晚此刻已是清醒状态,而且身为女儿身,自己若再帮她换药,实在有些不妥。
想到此处,他硬生生地将 “换药” 二字咽了回去,脸上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尴尬之色。
沈听晚此刻也是双颊绯红,如同春日里盛开的桃花。她轻轻抬起手,指了指一旁的衣柜,声音轻柔地说道:
“可否麻烦将军从衣柜里帮我拿那件杏黄色的衣服,我… 我自己换药便可。”
“好。” 顾云峥言简意赅地应了一声,迅速转身走向衣柜。他的动作看似镇定,实则内心也有些慌乱。
当他打开衣柜的瞬间,目光突然被一件衣服吸引住了。
那正是他曾在湖边看到的那女子所穿的衣服,他的心中猛地一颤,一个念头在脑海中一闪而过:“是她!”
回想起当时在湖边的情景,他确实曾怀疑过那女子便是沈听晚。毕竟,无论是身高还是体态,两者都极为相似。
只是那时,沈听晚一直以男儿身示人,他只当自己是思念过度,产生了幻觉,甚至还在心底暗自嘲笑自己痴人说梦。
而如今,事实就摆在眼前,竟让他一时有些恍惚。
“顾将军?” 沈听晚见顾云峥许久未动,轻声呼唤道。
这一声呼唤,立刻将顾云峥从繁杂的思绪中拉了回来。
他定了定神,迅速拿起那件杏黄色的衣服,甚至都不敢抬头看沈听晚一眼,便匆匆走到床边。
他将她扶起,然后把衣服放在她手中,接着便如同躲避什么一般,一阵风似地离开了房间,只是在临走前,他还是不忘说道:
“我就在门口,有什么事叫我。”
沈听晚看着顾云峥离去的背影,微微叹了口气。她咬了咬牙,开始艰难地脱衣服。
由于肩膀上的伤口较深,每动一下,都如同有千万根针在刺扎一般,疼得她额头上瞬间冒出了细密的汗珠,眼眶也不自觉地变得通红。
好不容易脱到一半,到了包扎伤口的时候,她却发现自己实在是力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