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一张书桌和几把椅子外,几乎没有多余的装饰,完全不像她想象中将军的房间那般奢华……
看着窗外天色已大亮,沈听晚也不愿在此多做逗留,便告别了管家,自己带着春桃回了沈府。
一路上,她的心情格外急切,恨不得立刻见到自己的家人。
沈听晚一路小跑着朝着小花园而去,边跑边喊道:“娘亲~我回来了~” 那声音中带着几分欣喜与激动,仿佛一只归巢的小鸟。
陆凌霜正在花园里悠闲地品茶,听到沈听晚的呼喊声,她猛地抬起头。
沈听晚正急匆匆地朝她跑来,她竟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以为是自己太过思念女儿而产生的幻觉。
但当沈听晚越跑越近,真切地出现在她眼前时,她的眼眶瞬间红了起来,同时也急忙起身迎了过去。
当沈听晚结结实实地抱住她时,陆凌霜才反应过来,这不是梦!
她的双手紧紧地抱住沈听晚,声音微微颤抖地说道:“晚儿,你竟真的回来了?!”
沈听晚在陆凌霜的怀里撒娇道:“母亲,晚儿好想你,真的真的好想你~原来这相思成疾竟是这种滋味~”
沈听晚想到上一世,母亲中箭惨死,前段时间自己又在边关两次危在旦夕,差点就再也见不到疼爱她的家人,心中一阵酸涩,鼻头一酸,眼泪不受控制地扑簌簌地掉了下来。
陆凌霜见状,心中更加不好受,眼眶也红了起来,她轻轻抚摸着沈听晚的头发,不停地安慰着她。
随后,她急忙开始招呼下人准备各种美食和用品,想要好好犒劳一下女儿。
而沈听晚则一直黏在陆凌霜的身边,一刻都不曾离开。
与沈府的温馨母女团聚截然不同,皇宫里的气氛异常冰冷,仿若寒冬腊月的冰窖。
沈甫渊脸色阴沉地站在一旁,紧握着拳头,额头上青筋暴起,眼中满是愤怒与不满。
皇帝也是一脸为难地坐在龙椅之上,双手不停地揉搓着太阳穴,脸上写满了疲惫与无奈。
剩下的官员们更是站在后面,低着头,瑟瑟发抖,大气都不敢出。
顾云峥一进房间,就敏锐地察觉到了这微妙而紧张的气氛。
皇帝一见到顾云峥,仿佛像看到了救星一般,心中松了一口气,但还是强撑着面带威严地说道:
“顾云峥,你回来了。”
顾云峥恭敬地行了礼后,沈甫渊冷哼一声,开口道:
“既顾将军已归,皇上定有要事与之相商,臣等告退!”
说罢,便气呼呼地甩着袖子离开了,那袍角带起一阵风,仿佛也在诉说着他的愤怒。
沈甫渊一向是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之人,今日却如此失态,不知为何发如此大火。
顾云峥虽一脸疑惑,但还是规规矩矩地站在一旁,静静地等待着皇帝的下文。
皇帝一脸无奈地开口道:“云峥啊,这...这可如何是好啊~”
皇帝缓缓地将胡烈使臣来都城求和之事告知顾云峥,胡烈使臣表示他们愿归顺大圩。
还愿意每年上供百匹良驹和百两黄金,但他们想为新上任的胡烈王求娶大圩的公主。
皇帝一脸愁容,深深地叹了口气说道:“云峥啊,你知道我就金容这一个女儿。
皇后知道要将金容嫁于胡烈,已经整整三日以泪洗面,不吃不喝了,我实在是不忍心将金容嫁过去啊。”
皇帝顿了顿,接着说道:“我便想到将朝中大臣中年龄相仿之女收为义女,封公主名号,送往胡烈和亲。
可是这大臣家里符合条件的女子并不多,而最合适的便是沈家的沈听晚。
寡人便寻来沈大夫来商议,可不成想,他竟当场与朕生了气,还扬言要辞官回乡!”
顾云峥静静地听着皇帝的话,虽面不改色,但此刻心中大惊。
他的双手在衣袖中紧紧握拳,指甲深深地陷入掌心,心中只有四个大字:“万万不可!”
见顾云峥神色凝重,沉默不语,并未急于开口回应,皇帝的眼神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忧虑。
他微微仰头,目光有些空洞地望着宫殿的穹顶,仿佛在思考着什么,片刻之后,便接着自言自语了起来:
“朕也深知此事颇为棘手,若强行下一道旨意,将沈听晚嫁过去,怕是会引起沈大夫的强烈不满,甚至可能引发朝堂的动荡。
毕竟沈大夫在朝中的势力也是不容小觑的,这些年来,他为官清廉,深得民心。
在诸多事务上也为朕出谋划策,于情于理,朕都不能轻易得罪于他。
而且朕如今这身子,每况愈下,自知时日无多,而目前太子之位尚未确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