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不能被选去和亲,若能得其他公子青睐,带她逃离这泥潭,也是极好的。
尤其是这一路前来,她听闻了不少关于沈听晚的流言蜚语,说她如今膀大腰圆、长相丑陋,性格还极其嚣张跋扈,不学无术。
她暗自想着,若是能和沈听晚一起随陆凌霜进宫,有沈听晚在旁作衬托,自己定能脱颖而出。
毕竟,她自幼便跟着母亲苦练乐器,琴音袅袅,仿若能绕梁三日。
还偷偷读了诸多书籍,腹中也算有些诗书才华。
平日里更是格外重视自己皮肤的保养,晨起晚睡,皆有一套繁复的护肤工序。
对于自己的体态和体重管控更是极为严格,甚至在来之前,已经两日未曾进食,仅靠着一点米粥续命,只为营造出一种弱柳随风的娇弱之感。
此刻,她只觉一阵头晕目眩,身体微微摇晃,身旁的贴身丫鬟眼疾手快,急忙扶住了她。
陆凌霜见状,心中的厌恶又添了几分,冷声道:“管家,带她回房休息。”
沈云笙面色更加惨白,仿若一张薄纸,随时可能破碎。她微微欠身,随后跟着管家脚步虚浮地离开了。
陆凌霜则带着人匆匆赶往沈听晚的院子,此刻的沈听晚正四仰八叉地瘫在床上,想念她的软床想得紧,这几日无事,她便整日窝在床上,悠然自得。
听闻声响,沈听晚急忙起身迎接,满脸笑容:“娘亲,你怎么来啦?”
陆凌霜毫不掩饰面上的厌恶之色,直言道:“沈云笙来了。”
沈听晚心中立刻警觉起来,面上却依旧镇定自若,挑眉问道:“她来干什么?”
陆凌霜拉着沈听晚在床边坐下,将此次赏花宴的事,以及背后隐藏的目的,一五一十地告知了她。
沈听晚听闻,脑海中瞬间闪过她曾做过的那个梦,梦中她确实和母亲去参加过宫里的活动。
而那个神秘的男人便是在宴会上现身的,彼时他在二楼,隐匿在众人之后,却让她莫名心悸。
若是此次进宫能知晓此人是谁,往后也好防范。
这般想着,她立刻说道:“娘亲,我想跟你进宫。”
陆凌霜万万没想到沈听晚会如此说,她本已打算好,让沈听晚连夜前往她爹,只说外祖病重,需要人悉心照料。
她怎会愿意让皇上皇后将主意打到自己女儿头上。
她面露吃惊之色,问道:“晚儿,你当真想去?”
沈听晚也不避讳,直白地将自己做的梦告知了陆凌霜:“娘亲,我只是想去找人罢了。”
陆凌霜闻言,微微松了口气,接着劝说道:“无妨,我去留意就行了,你现在就收拾东西去你外祖家。”
沈听晚本就不喜参加这类宴会,如今见母亲愿意相信她,还肯帮她留意,她自是不愿再去蹚这趟浑水,况且还要和沈云笙一同前往,想想就心中抗拒。
她手脚麻利地收拾了几件衣物,随后跟着陆凌霜从侧门悄悄坐上马车离开了。
只是她们未曾察觉,在不远处的街角,顾云峥一袭黑袍,身姿挺拔,正默默跟着她们。
马车一路疾驰,不多时便抵达外祖家。沈听晚一下马车,便恢复了往日的活泼,咋咋呼呼地喊着:
“外祖~外祖~我回来啦~” 声音清脆响亮,在府中回荡。
陆霆之听闻声响,满脸笑意地从内堂走了出来,他虽年事已高,可精神矍铄,眼神中透着矍铄的光芒:
“你这小猢狲,怎得这么晚来看我了?” 语气中满是宠溺。
陆凌霜跟在身后,规规矩矩地行了礼,说道:“爹,这几日晚儿先住在您这。”
沈听晚几步上前,亲昵地搂着陆霆之的胳膊撒娇道:“外祖,我这几日想你想的紧呢~”
陆霆之被沈听晚的甜言蜜语哄得更加高兴,爽朗的笑声顿时充斥了整个院子:“好好好,外祖求之不得呢!”
三人一同进了房间,寒暄几句后,沈听晚便跟着管家去房间安置了。
陆凌霜则单独留了下来,在房间里将皇上给沈甫渊所说之事,毫无保留地告诉了陆霆之。
果不其然,陆霆之听完,怒发冲冠,拍桌而起,怒目圆睁:
“哼!他们真是皇位坐够了!
敢打我们晚儿的主意!
送晚儿去和亲,他们要是敢做,那我就敢把这朝廷掀了!
我这把老骨头还硬朗着呢!”
他的声音因愤怒而有些颤抖,双拳紧握,仿若下一秒就要冲出去与人拼命。
陆凌霜见状,急忙上前劝慰:“爹,您消消气,甫渊也给皇上撂下了狠话。
若是让晚儿和亲,那他也不做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