迥异的男子正鬼鬼祟祟地在一处屋舍后翻找着什么。
沈听晚一眼便认出他们乃是胡烈族人,看其行径,定是偷偷潜入关城,心怀不轨。
沈听晚心中一凛,她深知若让这些人在城中肆意妄为,必将给关城百姓带来祸端。当下,她悄声对春桃说道:“你且在此处莫动,我去去就来。”
说罢,她轻身如燕,巧妙地借助周围的遮蔽物,缓缓靠近那三人。
待距离合适之时,沈听晚身形陡然如电般窜出,手中不知何时已多了一根趁手的木棍。
她施展出平日里所学的武艺,棍影翻飞,如蛟龙出海,带着呼呼风声,直逼向那三个胡烈族人。
那三人被这突如其来的攻击惊得措手不及,但也迅速反应过来,纷纷抽出腰间长刀,企图抵挡。
沈听晚却毫不畏惧,她身姿灵动,左闪右避,巧妙地避开对方的攻击,同时手中木棍专攻其要害之处。
几个回合下来,沈听晚瞅准时机,一记凌厉的棍击,重重地打在其中一人的手腕上,长刀哐当落地。
紧接着,她身形一转,又以棍梢轻点另一人的膝弯,那人吃痛,身形一矮。沈听晚乘胜追击,三两下便将这三人打得毫无还手之力,瘫倒在地。
沈听晚长舒一口气,正欲转身回去找春桃,却见那老夫妇匆匆赶来。老夫人怀里抱着那男孩,眼中满是焦急与担忧。
老伯则快步上前,看到地上被制服的胡烈族人,不禁对沈听晚竖起大拇指:“公子好身手啊!这几日多亏公子二人在寒舍养伤,本想着让你们好好休息,却不想这城中竟有胡烈族的贼人潜入。
我与老伴年纪大了,这孩子又还小,实在放心不下。公子若是要去寻那军营驻地,可否带上这孩子一起?也让我们老两口安心些。”
沈听晚看着老夫妇那满是恳切的眼神,又瞧了瞧老夫人怀中那懵懂无辜的男孩,心中微微一软,当下点头应道:“大叔大娘放心,既然如此,我便与春桃带着这孩子一起上路。我们定会护他周全,也会尽快找到军营驻地,将这边关接壤处的情况告知将军。”
于是,沈听晚与春桃带着男孩踏上了寻找顾云峥军营驻地的路途。
而在另一边,沈齐川因未见到沈听晚与春桃,心中恼怒万分,将那几个黑衣人斩杀后,便马不停蹄地四处探寻她们的踪迹。
东方云澈听闻沈听晚逃跑的消息,亦是心急如焚,他在营帐中来回踱步,心中满是忧虑,暗自思忖着各种可能的情况,只盼着能早日寻到沈听晚,保她平安无事。
顾云峥一袭玄色锦袍,身姿挺拔地站在边关营帐之中,手中紧握着刚刚送达的情报,眉峰微微挑起,眼底划过一丝讶异:“沈亭晚竟然逃脱了?”
他低低地呢喃出声,话语中藏不住的意外,旋即,一抹赞赏悄然爬上眼眸,不禁对那个柔弱却坚韧的白面书生有些刮目相看。
在这兵荒马乱的边关,到处都是虎视眈眈的眼线与危机四伏的陷阱,他一介柔弱书生,能从重重围困之下寻得生机、成功脱身,这份胆识与机敏,确实难得,若他能安然归来,也必定能在军中重用一番。
但此刻,顾云峥无暇过多思忖沈听晚的事,抬眸望向营帐外飞扬的黄沙,心头沉甸甸的。
边关不比都城,这里没有繁华街巷的喧嚣,只有金戈交鸣的杀伐与弥漫不散的硝烟;没有歌舞升平的惬意,唯有生死一线的残酷对峙。
眼下,正值胡烈族与己方焦灼时期,局势紧绷得如同拉满的弓弦,一触即发。
江厉风满脸戾气地大步迈进营帐,单膝跪地,抱拳道:“将军,末将办事不力,未能寻到那孩子的下落。胡烈族那五人也如疯狗一般,在周边四处搜寻,眼下正摩拳擦掌,怕是不找回孩子绝不善罢甘休。”
顾云峥面色一沉,并未出声...
东方云澈嘴角勾起一丝笑容,但转瞬即逝,急忙上前扶起江厉风,沉声道:“起来说话,此事棘手,怪不得你。那孩子真实身份非同寻常,正是胡烈族首领最疼爱的侧妃所生,自小就被捧在掌心,娇宠万分。
首领更是当众承诺,待他死后,这首领之位便由这孩子继承,可想而知胡烈族对其重视程度。此番孩子失踪,他们怎会轻易放过。”
营帐内一时陷入死寂,唯有烛火摇曳,映照着众人凝重的面庞。
顾云峥负手而立,大脑飞速运转,思索着破局之法。
半晌,他开口道:“传令下去,加派人手严守各处要道,谨防胡烈族突袭。再者,暗中排查近期出入边关可疑之人,不可放过任何蛛丝马迹。”
众人领命而去,营帐内重归寂静。
夜幕低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