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利刃,刺痛着她的心。
如今,好不容易盼来一个改变命运的契机,却不想被命运无情地捉弄,要她嫁给一个瘫痪的皇子,成为众人眼中的笑柄。
“不!我的人生怎能如此草草收场?我绝不能嫁给四皇子!我要挣脱这命运的枷锁,自己主宰自己的人生!”
沈云笙心中暗自呐喊,那坚定的信念如同一簇熊熊燃烧的火焰,在她的胸腔之中炽热地燃烧起来。
念及此处,她立刻起身,走到书桌前,铺纸研墨,提笔给沈甫渊写起信来。
信中,她先是条理清晰地详述了自己近日在宫中的种种经历,言辞间虽多有隐忍,但那字里行间的委屈与不甘仍隐隐可见。
而后,她看似关心地将顾云峥“不能人事”之事委婉告知,假意为沈听晚的终身幸福考虑。
最后,她巧妙地暗示刘侍郎对沈家心怀不轨,意图挑起沈甫渊的警觉。
写完信后,沈云笙小心翼翼地将信封好,从自己的妆奁中取出一些银钱,唤来一位平日里看着机灵乖巧的宫女。
言辞恳切地拜托她偷偷将信送出宫去,那宫女见钱眼开,又畏惧沈云笙如今的身份,便连忙应下,匆匆离去。
此时的沈家,仿若沉浸在一片喜庆的海洋之中,处处洋溢着浓郁的欢乐氛围。
朱红的灯笼高高挂起,宛如熟透的果实,在微风中轻轻摇曳,洒下暖融融的光晕;五彩的绸缎被精心地装饰在门庭、廊柱之间,随风飘动,恰似绚丽的云霞飘落凡间。
府内人来人往,仆人们穿梭忙碌,各自手中捧着婚礼所需的物品,或精致的饰品,或华丽的织物,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几分疲惫,但更多的是为这场盛大婚礼筹备而生的喜悦与兴奋。
就连平日里那如巍峨高山般沉稳持重,仿佛泰山崩于眼前都能神色不变、泰然自若的沈甫渊,此刻也难得地放下了那一贯端着的身段。
他身着一袭深蓝色的长袍,身姿略显匆忙却又带着几分期待,在庭院与各个房间之间来回奔波。
他不停地指挥着下人布置各项事宜,额头上细密的汗珠在阳光的映照下闪烁着微光,整个人忙得晕头转向,已然全然沉浸在对这场即将到来的盛大婚礼的美好憧憬之中,满心期许着能为女儿打造一场终身难忘的梦幻婚典。
沈甫渊很快便收到了沈云笙从宫中寄来的信件。
他站在书房之中,阳光透过雕花窗棂,洒在他手中的信笺上,映出一片斑驳的光影。
他缓缓展开信笺,目光随着文字移动,眉头逐渐紧锁起来,眉心处形成了一道深深的沟壑,眼神中透露出几分凝重与深思。
恰在此时,陆凌霜迈着轻盈的步伐走了进来。她身着一袭月白色的罗裙,裙摆随着脚步轻轻摆动,宛如流动的月光。
面容温婉秀丽,眉眼间透着关切之情,轻声问道:“夫君,怎么了?看你神色这般凝重,可是发生了何事?”
沈甫渊并未言语,只是默默地将手中的信递给了陆凌霜。
他深吸一口气,沉声道:“沈云笙寄来的,你看看吧。”
陆凌霜伸手接过信,目光快速地在信纸上扫视着,阅读完信的内容后,她同样表情变得凝重起来,原本柔和的目光中闪过一丝忧虑,抬头看向沈甫渊,说道:
“夫君,晚儿说云峥不能人事之事,她曾提及只给皇上和皇后讲过,你说这谣言怎会传得如此之快?这其中莫非有什么隐情?”
沈甫渊双手背在身后,在书房中缓缓踱步,脚步声在寂静的房间里显得格外清晰。他沉默片刻,思索良久后说道:
“不止皇上皇后,还有给他问诊的太医,这些人都有可能是流言传播的源头。
不过,依我对皇后的了解,她是断然不会将此事传出去的……”
沈甫渊的话语微微一顿,脚步也随之停了下来,他抬头望向窗外,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深邃的洞察,沉声道:
“其实……皇上并不想我们两家结亲。”
陆凌霜听闻此言,微微一怔,随即也陷入了沉思。
她静静地站在原地,片刻后,轻轻地点了点头,显然是明白了沈甫渊的意思。
沈甫渊身为皇帝身边的近臣,多年来历经官场风云变幻,练就了一双识人的慧眼,善于从细微之处洞察人心,揣摩他人的心思,这朝堂之上的诸位大臣,乃至高高在上的皇上,其心思都逃不过他的眼睛。
正因如此,他在高中状元之后,方能凭借着自己的智慧与谋略,在官场中一路顺遂,以惊人的速度坐到了如今的高位。
而陆凌霜,身为将门之女,自小在军营中长大,虽然生性直爽,不喜那错综复杂的勾心斗角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