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急,总要让父皇意识到他的身子其实没那么好,需要好好调养了。”
裴麒是父皇用心培养起来的,怎会不伤心,裴麒出事后,听说父皇差点吐了血,现在不明显,是因为父皇心里有事,念着皇兄,也念着文贵妃,无心踏入后宫才得以保全精气,一旦他开始宠幸嫔妃,被那些年轻的痴缠住,身体会急速亏损。
再说,就算其他妃嫔不发力,还有母妃在,为了抓住父皇的宠爱,母妃会无所不用其极。
年节过后,皇帝果然开始宠幸嫔妃,去婉妃宫里次数是最多的,那些年轻的也没有太过冷落,前前后后加起来,一个月至少要去十几次,嫔妃们不懂他的心思,只会勾着他往床上去。
在皇上看来,这些年轻嫔妃不仅颜色好,还乖巧听话,永远都不会忤逆他,眼神中充满了崇敬,唯一遗憾的是,这些人没有一个比得上从前的文贵妃。
皇上每每想起都忍不住叹息,站在长乐宫外流连,想进去看看,可是他不能。
他有他的难处,若是轻易与文贵妃重修于好,便是对不住金陵的百姓,就算他能进去,文贵妃大概也是不想理他的,襄阳侯府的人充军的充军,发卖的发卖,文贵妃定是恨上他了。
又是一年秋猎。
裴皎跟在裴晋跟裴修后面,裴修偶尔会落后几步同他说话。
没了太子,裴修不再隐藏,最近半年锋芒毕露,几次在朝上跟裴晋对着干,提出不同的意见,让裴晋很是不爽。
裴晋多年来一直屈居人后,上面突然没了人,好不容易扬眉吐气,还来不及耀武扬威,又开始被裴修各种绵里藏针的算计,父皇不仅不采纳他的意见,反而次次听裴修的,朝中大臣的嗅觉跟狗一样,虽没有站队,却默认更加偏向裴修。
裴修跟裴皎说话间,裴晋突然放慢速度,拉住缰绳同他们并驾齐驱。
“六弟最近成长的很快啊,不过半年就在朝堂上站稳了脚跟。”裴晋一边说一边看向裴皎,裴麒那个废物,怎么没把小六给收拾了,现在就不会出来给他捣乱,跟老四一样,很会装模作样。
裴皎不知道他哪里得罪了裴晋,或者裴晋就是脑子有病,故意寻他的麻烦。
“都是三哥教导的好。”
裴晋冷哼一声,看着裴皎脸上乖巧的笑,越看越嫌弃,要不是父皇默认,小六怎会爬的这么快,一个人人看不起的冷宫皇子,竟也能做亲王,还在兵部混的风生水起。
“说起来还未恭喜三哥,前些日子喜得千金。”裴皎道,裴晋别的不行,孩子一大堆,也可能正是因为够蠢,老天爷怜悯,不过二十出头的年纪,膝下已经有二子三女。
裴晋往后看了一眼,隔的太远,看不到丞相府的马车:“六弟不用羡慕,若是想要孩子,早些成亲就是了。”
“不过这样一来,沈相恐怕就不会支持六弟了。”
“三哥说笑了,沈怀酒是沈怀酒,同沈大人并无干系,他未入朝堂,从不参与政事,只一心养好身子,沈大人同我没说过几句话,他对离昭丶对父皇的衷心日月可鉴,三哥以后莫要说这种话了,否则被沈大人听到,定要在父皇面前辩上一辩。”
裴晋脸色铁青,转过头不说话了,驾着马往前,不想再看裴皎一眼。
裴修忍不住发笑:“甚少见六弟这般伶牙俐齿,三哥定是生气了。”
裴皎眨眨眼,尽显俏皮:“三哥好像每天都在生气,他也太容易生气了。”
裴修:“……”
的确,明明谁都说不过,还偏喜欢说教几句,以前他们不过是让着三哥,如今可不会了。
“六弟今年可要好好发挥,射到的猎物越多,父皇越高兴。”
裴皎道:“四哥知道的,我骑射不佳,现在说的再漂亮,到时候若是一只猎物都没有,岂不是让人笑话?”
“所以啊,我就不胡言乱语了,沈怀酒这次也会入场,我得照顾他,就不跟哥哥们争猎物了。”
“六哥说的好听,其实是怕输吧?”裴昭打马向前。
裴皎沈默片刻,覆牵起嘴角:“七弟错了,我不是怕输,而是一定会输。”
裴昭:“……”
怎么回事,刚才还跟三哥呛声,现在却突然认输,连一句争辩都没有。
裴皎笑着:“七弟跟八弟的骑射都比我厉害,你们两个努努力,争取超过三哥,三哥肯定会气炸的。”
“小六!”裴修轻声斥责了一句:“做兄长的,不许教坏弟弟们。”
裴皎挑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