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说了。”
裴修朗声道:“父皇,儿臣昨日夜间看到有人鬼鬼祟祟,不知是何居心,便暗中跟随,一路跟到后宫。”
他一边说一边观察着皇上的脸色,见皇上脸色平静才继续。
“儿臣知道不该私自前往,可是父皇出事,儿臣实在不能放心,怕其中再生变故,故而追了过去。”
“谁知兜兜转转,竟跟到了漪兰殿!”
“昨夜婉母妃为父皇侍疾,漪兰殿中应是无人,这侍女却半夜偷溜回去,定是在隐瞒什么,儿臣跟近了才发现,那侍女正是婉母妃的贴身宫女,名叫芷萝,她去见的是位男子,看装扮是金吾卫中的人,像是私会,又像是在传递消息,两人说着说着抱在了一起,之后儿臣不敢再看,便回来了。”
“两人言语中提及六弟,还说婉妃娘娘看重十二弟不喜六弟,是因为……”裴修顿了顿:“是因为六弟身份有异。”
他说的隐晦小心,殿内的人却全都听懂了,宫内都该是皇帝的骨血,这个身份有异还能是什么?
“胡闹!”皇上说完,低低的咳嗽起来,一时半会儿无法停下,逍遥王急忙起身为皇帝拍背,安抚了许久,殿内才渐渐安静下来。
皇上没有说话,看了逍遥王一眼,他立刻领会。
“四殿下没有任何依据,光凭着一张嘴可不能让人相信,昨夜月黑风高,看错了也是有的,婉妃娘娘身在后宫多年,起容你如此明目张胆的污蔑!”
裴修低着头:“是,儿臣也不愿相信,只是看见了不敢不告诉父皇,普天之下莫非王土,一切还请父皇定夺。”
皇上是什么样的人,他们都清楚,不管他说的是不是实话,就算他在里面添油加醋,父皇也会去查清楚,否则一旦他说的是真的,那父皇将来如何去见列祖列宗?
所以裴修没有一味地拿裴皎的身份作伐子,只是隐晦的说出怀疑,至于裴皎到底是不是父皇的儿子,就不是他能控制的了。
毕竟裴皎已经长大,当年的事太过久远,他现在无论做什么都容易惹人怀疑,到时候真成了诬陷,父皇不会放过他,裴皎更不会。
他已经走投无路,这次若是再败了……
裴修苦笑,败了对他来说跟现在也没什么太大区别,死亡并不可怕,失败后永远低人一头才是最可怕的。
裴修离开后,皇帝立刻着林炎去查。
“记住,此事不可惊动他人。”
“臣明白。”林炎道,这事出的不光彩,一旦传出去就会成为皇室丑闻,皇上决不允许。
逍遥森*晚*整*理王跟着道:“皇上劳累半日,该歇歇了,臣弟传婉妃娘娘过来侍候。”
皇上点头,没有再说话,婉妃是他身边的宠妃,现在让别人过来明显不合适。
裴皎跟沈怀酒又在皇宫待了一日,裴昭跟裴绍也没能出宫,渐渐焦躁起来,父皇已经醒了,却不肯见他们,既不发落人,也不放他们出宫,究竟是为什么?
两人找裴修问过,什么也问不出来,这两天皇上只见了他一面,剩下的人都被挡了下来。
他们也去找过裴皎一次,“委婉”的表达了其中的不解。
“四哥不知道又憋什么坏呢,肯定是他跟父皇说了什么,父皇才不见咱们,六哥,你可要想想办法啊,回头父皇真认定了你是凶手,就没有转圜的馀地了!”裴绍拍着桌子,他也想趁这个时候在父皇面前表现表现,博个好名声。
裴皎押着茶:“父皇想见谁,不想见谁,都不是咱们说了算的,至于下/毒之事,我光明磊落无所畏惧,相信父皇与皇叔会查明真相,我都不急,你们急什么?”
他知道裴绍不怀好意,刚才那翻话说着好听,实际上是想撺掇他面圣,这个时候他直接冲到父皇面前,就算是为了尽孝,也会被认为动机不纯,更何况他身上的案子还没查清楚,更不能轻举妄动。
裴绍愤愤:“我这是在为六哥鸣不平!”
“四哥要真是在父皇面前说些什么,六哥再去解释就晚了。”
裴皎皱眉,做出焦急的模样:“那怎么办呢?”
“当时是先下手为强,找父皇解释清楚,剩下的就好办了。”裴绍道。
裴皎摇头:“不行,我不敢。”
“不如八弟去替我解释一下?”
嘴里说着不敢,声音却没有透露出半分害怕,裴绍这才反应过来自己被愚弄了。
“你……”
他气的从椅子上跳起来:“真是好心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