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一琢磨,好像的确如此,应道:“你说的对。”
但她弟弟太小,而且爹娘阿翁疼爱,家底殷实,对此没有什么感悟,只是随口应了下而已,断不可能和范三娘感同身受。
而且也未及讨论太多,对面才刚把三丈高的竹竿竖起来,俞莲香就带着其他几个范家小娘子,过来拉元娘和徐承儿过去她们那边。
一路上遮遮掩掩的,元娘猜了很多呢,结果没想到一坐下,俞莲香左右张望半日,凑过来低声私语道:“正好对面蹴鞠,我们拿他们赌一赌吧!”
这主意是俞莲香提的,她主动要求做庄。
赌的规矩也很简单,可以压某一个人蹴鞠能进最多,压对了可以获得五倍赌资,或者是压两边队伍谁能赢,对了的人能本钱翻倍。.搜`搜?小~说′网, /最`新¢章?节*更\新/快,
范大娘和范二娘都从指缝里抠出五文钱压自家大哥进的最多,范三娘则是把钱囊里的二十文全都取出来,选择冯少骥的队伍能赢。有趣的是,范大郎在魏观的队伍里。
徐承儿果断压了文修进最多,元娘压魏观进最多。
因为感觉人不够多不热闹,俞莲香还去把窦二娘给强拉了过来。说起来这是闺中小娘子们的解闷玩乐,窦二娘是和离之身,本是不愿掺和的,奈何抵不过俞莲香的求闹。
窦二娘自来好脾性,想着不应让俞莲香这个做庄的人亏了,目光略过那些壮硕的郎君,干脆压了看起来最笨手笨脚的范家大郎。
她手里捏着嫁妆,名下有间铺子,日日生财,窦老员外因为心疼女儿的际遇,更是时常贴补。故而窦二娘手头银钱颇丰,索性压了两百文,只当是给亲家妹妹点买香糖果子的钱。
范大娘和范二娘见了,先是难掩讶异,艳羡她手里能有这么多余钱,接着则是亲热。
都知道范大郎不会赢,她们是因为做兄妹之情,没想到窦二娘也愿意为了大郎叫铜钱付之东流。为此,心中自然就多了些亲近之意。
窦二娘性情温柔宽和,纵然她们的亲近有些莫名,但也绝不会叫她们难堪,说来都是舅家表姊妹。
徐承儿在边上看着,不怎么能看得惯,但又不好说什么。
窦二娘也没忘了别的小娘子,既然凑进来了,她自然面面俱到,每个人都会照顾好,还叫婢女鱼儿端一整个匣子的香糖果子,甚至还有旋炙猪皮肉、芥辣瓜儿、烤腰肾杂碎等等。
有甜有咸,有冷有热。
特别是旋炙猪皮肉,烤得金黄酥脆,表皮冒泡,咬开能听到脆响,皮下有一层层薄薄的油脂,吃得人唇瓣晶莹,泛着油光,店主人还往上均匀地撒了点盐以及茴香,所以吃起来香酥微咸,越嚼越想吃。
每个小娘子都爱吃得很。
纵然窦二娘吩咐婢女买了整整三分,也被一扫而空,只剩下一点点渣子。
谁都不好意思端起盘把香脆的渣子全吃了,尤其是范家小娘子,平日没什么荤腥,纵然再克制,也忍不住直勾勾盯着瞧。
窦二娘叫下人把空盘撤下的时候,还能瞧见她们面上的黯然。
但她们也的确不可能当众端盘吃,会被人笑话穷酸上不得台面的,只好暗自感伤,盼望着兄长能早日高中,她们的日子也才能好过起来。
范家的几个兄弟,但凡有一个能成才,就能叫范家翻身。
念及此,她们的目光又追随向范大郎。
而其他人,也是各自看着各自想看的人。
范大郎果然不擅长蹴鞠,他非但自己接不到,还总是挡住旁人,叫魏观这边略显劣势。
冯少骥本就是玩乐厉害的纨绔,蹴鞠的技艺自然也好,而像俞明德竟然也不差,他耳聪目明,能帮着打掩护,或是迷惑对方。
但真正叫人想不到的是魏观,他已经踢进三回了。
是所有人里头蹴鞠进的次数最多的。
而且,他们不同于探春路上的其他蹴鞠的男子,一个个衣衫都整整齐齐的穿着。
因为他答允冯少骥的要求便是,蹴鞠时不许扯开衣衫,在外必须衣要蔽体,否则与野人何异?
冯少骥懒得在意这些,但魏观这位表兄在他心头着实有些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