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头撒的香料末必定有茴香、砂仁、花椒,定然还有其他的,混合起来的香味很勾人。?y.k*r_s?o~f-t¢..c~o!m+
元娘克制不住,咬了一口,脆响轻薄,入口微微的麻和辣,那卖吃食的陈婆婆必定放了许多茱萸,正因此,舌头被香辣呛住,晶亮的油脂尝不出腻,反而和香料混合,只有油脂被炸后的独特香气。
好吃!
不愧被她心心念念了许久。
打开下一层盒子,是一碗水团!
水团是糯米粉做的,里头裹了蔗霜,外头是简单的热汤水,吃起来甘甜香美。元娘舀了一个起来,咬破水团,蔗霜已经融成浓郁的水状,与热汤交织,吃着甜滋滋的。
先是鲜辣油腻,再吃点甜香甜香的水团,正好解辣,味道十分好。
但这食盒拢共三层,元娘打开了最后一层,她很好奇里面有什么吃食。可当她打开,便是一怔,里面不是吃食,而是一个草编的小笼子,编的人定是花了许多心思,因为和真的笼子一般,有一扇是可以抽拉开的草门。
今日才刚刚见过,元娘又是心思灵秀之人,不用猜就知道是做什么用的。
她从荷包里倒出那几只草编蛐蛐,放进了草笼子里,正正好合适。
既然有了蛐蛐,又怎么能没有装蛐蛐的笼子呢?
就是不知道他编了多久。
元娘拎起草笼子上头的小草钩,凑到窗户前,兴高采烈地向下瞧。魏观果然还在下面站着,她朝着窗外伸手,晃着草笼,示意他自己知道用途,脸上的笑粲若明月,耀眼夺目。
魏观看到了,他亦是扬唇,眼神温柔的看着她。
月色中,他似乎张嘴说话了,但是极轻极轻的声音,恐怕当面都未必能听得清,更莫说隔了这么远。
元娘疑惑歪头,猜不出他说了什么,好奇便如蚂蚁般抓挠心口。
可她也未能做些什么,就见魏观对着她施然拱手,神情和煦,示意离去。
皎洁的月色下,他的身影在悠长寂静的小巷逐渐变小,青石砖上斑驳的纹路见证了太多人的来往,也就留不下某一人的痕迹。
一整夜,元娘都举着那草笼,躺在床榻上,盯着它瞧。
他最后究竟说的是什么?
元娘翻了个身,把草笼放在枕头上,双手托腮,百思不得其解。
也因此,一夜不得好眠,满脑袋盘旋着魏观两个字,纵然是梦中亦是如此。?z¨x?s^w\8_./c_o.m-
*
天亮后,元娘迫不及待去找了徐承儿,却不小心被迫看了场“热闹”。
“我不嫁,我不嫁,你们逼死我算了!”
徐承儿哭闹着把东西给砸了,歇斯底里哭喊着。
惠娘子夫妇就看着她,对她束手无策。尤其是徐家大郎,满眼心疼,欲言又止,惠娘子更是冷眼看着,随便徐承儿闹,却不会有更改的余地。
元娘是没想到会撞上这一幕,本来想和徐承儿说说魏观的事,自己眼下该如何做才对,但现在显然不恰当。
可离开也不妥。
惠娘子叫住了元娘,她最是爽利果决的性子,铺子有她在经营得风生水起,但对女儿也是如此,什么哭闹压根动摇不了决心。
但作为邻居,惠娘子对元娘家一直很是关照。
她揉了揉皱起的眉心,青蓝色包髻将她的头发一丝不落的裹进去,与她刚强的性子一般,容不得半点沙子。
“元娘,你正好来了,帮我劝劝她,男方家的许口酒都已经送来,此事容不得她逞性子。”
第91章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元娘如何好拒绝。
她只好尴尬点头,佯装同意,待到惠娘子走出去,她探了探头,左右观望,将门给阖上了。
确保不会叫人听墙角,元娘才重新走回乱糟糟的屋子。
徐承儿家里人多,她屋子本就是砌了一道墙,把一间屋子给隔成两间,逼仄得很,她又喜爱买东西,千奇百怪的,像磨喝乐、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