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二十五岁的夏沁颜心里,他和夏家父母是最重要的人,见多了,难保不会刺激到某根敏感神经,让“她”再次冒出来。
“他可是你的大舅子,不是我的。”陆哲舟语带讥讽。
陆瑾瑜没回头,“你还是他的大侄子。”
“扑哧”,正巧路过的贺赟忍不住笑出声,惹来陆哲舟没好气的一瞥。
笑什么笑,别以为我听不出来你在幸灾乐祸。
贺赟在嘴上做了个拉拉链的动作,看了眼紧闭的房门,摇摇头也跟着下去了。
夏沁颜在房里窝了两天,直到第三天才又出了门,然后……
就看见她的好大哥在调戏女生。
*
“小荷小荷,哎,别走啊,我有话跟你说。”
夏立广挡在白荷面前,他体型敦厚,颇为壮实,白荷一时还真绕不开他。
“夏先生,您有什么事吗?”她干脆在原地站定,目光里隐含一丝不耐。
这家伙从和他们遇上开始,就一直有意无意的往她身边靠,不过因着周围都是她的同学伙伴,行为举止还不敢过分,她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全当无视了。
只是没想到自从进了这座庄园,他就像是找到了靠山,言行越发过分,不仅总拦着她说话,还试图动手动脚起来。
白荷垂了垂眼,看来这地方也不是长留之地。
“叫什么夏先生啊,直接叫我广哥就好。”夏立广嘿嘿笑,伸手就要去抓她的手腕。
白荷飞快躲过,面容更加严肃,“夏先生,我想我们并不熟。”
夏立广脸色僵了僵,对她三番五次的避让很是不快。
“小荷,你知道的吧,我妹妹是这里的女主人,这座庄园、还有里面所有的东西,有一半都是她的。衣服、首饰、包包,这些你想要什么,我都能给你弄来,只要你跟了哥……”
他嘿嘿两声,猛地握住她的手臂,“你放心,哥肯定不会亏待你!”
“放开!”白荷惊怒,不停挣扎,“我不想要什么衣服包包,我也不想和你在一起,快放手,不然我叫人了!”
夏沁颜刚要迈出的腿顿了顿,嘴角微抽,接下来夏立广是不是要接一句“你叫啊你叫破喉咙也没用”?
只是这么一顿,已经有人比她动作更快。
陆哲舟拽住夏立广的衣领将他往旁边一扔,足有170斤左右的人在他手里好似根本感受不到重量,轻巧的一拽、一撇,夏立广便被扔出了老远。
扑通一声,脸着地摔了个狗吃屎。
刚听见动静从屋里跑出来的聂曦看得眼睛都直了,我的天,这位陆同学不仅是富二代,还是个大力士吗??
“没事吧?”陆哲舟看向白荷,“抱歉让你受惊了。”
白荷连忙摇头,“没事没事,和你没关系。”
“不。”陆哲舟盯着不知道是摔懵了爬不起来,还是不敢面对他的夏立广,神情似笑非笑。
“他到底是我大舅舅,他对客人无礼,就是我们的过失。”
客人?
白荷愣了愣,眸底有丝黯然一闪而过,是啊,她只是客人。
虽然暂时住进他家,也不过是从不认识的校友变成了不甚熟悉的客人。
“陆……陆同学,现在还弹吉他吗?”她忍不住问。
“吉他?”陆哲舟疑惑,“你怎么知道我会弹吉他?”
“当年迎新晚会我也参加了,节目就排在你后面。”白荷笑,“弹的真好。”
特别帅气,就像一道光,照耀进每一个看到他的人心里。
是吗?陆哲舟回忆了一下,两世记忆庞杂,他记得他大一时参加过迎新晚会,还是被室友和辅导员硬逼着拉去的,原因也很可笑——
因为他长得帅,是他们系的系草,必须“拉出去撑撑面子”。
当时他对陆瑾瑜要和夏沁颜结婚万分不满,一气之下从家里搬了出去,正处于怎么叛逆怎么来的阶段,所以在晚会上他还弹的是那种特别疯的摇滚乐。
为此事后还挨了辅导员一顿训,之后他便再没弹过。
倒是没想到还有人记得。
不过排在他后面的节目……
陆哲舟仔细回想,还是想不起他后面的节目是什么。
“谢谢,已经很久没弹了。”他笑了笑,态度礼貌,却也透着掩饰不住的疏离和客套。
白荷攥着手心,也勉强回了他一个笑,“那真是可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