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跨进殿内,在众仙一片“神君”的俯拜里,牵起夏沁颜的手往另一边走。
正是玄冥上方。
修罗面色沉了沉,靠着殿柱不说话了。玄冥放下酒杯,从袖中抽出一方锦帕,一点点擦拭着被酒水打湿的手背。
珺晔的目光在两人相握的手上停留了一会,笑着站起身,“元君升至玄仙乃大喜事,诸位当一同满饮一杯!”
“祝贺元君,贺喜元君。”
齐齐呐喊声中,玄冥按住了夏沁颜要举杯的手,“你不能喝。”
“放心,只做做样子。”夏沁颜眨眨眼,笑得有点狡黠,“而且我现在也不怕了。”
除非是要命的巨大攻击,否则不会再有外力能让她现出原形。
她轻轻抿了口,不禁眼睛一亮,果然是“琼浆”,味道确实很棒,与她之前喝过的所有酒都不一样。
酒体如美玉般澄澈,闻起来还有股馥郁的馨香,柔和绵软,喝进嘴里又甘甜醇厚、回味无穷。
她忍不住又喝了两口,玄冥阻止不及,紧张的盯着她半晌,见没有异样才稍稍松了口气。
看来真是他多虑了。
有仙过来敬酒,他虽神色冷淡,但还是一一喝了,于是来敬的越发多。
春华和钟离甚至大着胆子和他说了几句话,等打发了他们,再转头时却发现身旁座椅早已空荡荡。
夏沁颜不在,霄羽也不在,再往对面一瞧,竟是连修罗都不知何时不见了踪影。
玄冥一惊,就要去寻,一个发须皆白、胖墩墩的老者突然走到他面前,“冥王……”
“月老?”
柴道煌盯着他的手腕,眉宇间满是不可置信,“您也有了红线……”
“什么红线?”
夏沁颜抬起头,双颊微红、眼神迷离,显然已有了些许醉意。
她到底还是高估了这具狐身对酒精的耐受力。
修为高了,的确不像之前那样稍稍沾酒就露馅,但也不意味着可以“贪杯”。
她看了眼安静伏在身侧的尾巴,微微叹气,看来在这个世界无论如何得戒酒了。
她却不知道,此刻的她在别人眼里有多惊艳,九条尾巴依次散开,白色的皮毛比云朵还蓬松,呈环形将她包裹其中,乌黑的发丝散在上面,形成鲜明的对比,衬得她整个人都小小的、软软的。
泛着红晕的脸颊粉粉嫩嫩,犹如蟠桃园里枝头盛放的桃花,嘴唇一张一合,淡淡的酒气中夹杂着勾人的甜香。
只怕定力再高的神见了这般的她,都得堕落成魔。
珺晔耳根发烫,渐渐染红了脖子,明明没饮多少酒,他也像是要醉了般,脑中熏熏然,连原本想说的话都忘了。
“怎么了?”夏沁颜撑起身体凑过去,香气越发浓郁,“你说什么红线?”
她揪住他的衣领,上面有红色的丝线,“这个吗?”
“……不是。”珺晔望着近在咫尺的娇靥,艰难的撇过脸,“是拇指上象征姻缘的红线……”
“拇指?”夏沁颜摊开另一只手掌,左看看右瞧瞧,却什么也没瞧见,又抓起他的手上下翻了翻,依然没找到。
“没有呀。”她气呼呼的瞪他,“你骗我?”
珺晔被小手抓着,动都不敢动,往日的威严和持谨全都抛到九霄云外,只剩下那点又柔又绵的触感。
他想抽出,手指刚动,反被握得更紧。
夏沁颜努力瞪圆了眼,抓着他就是不放手,好似在和他赌气。
“你说有红线!”
“……这种红线除了月老,谁也看不到。”
“月老?”夏沁颜想了想,“啊,那个胖乎乎的老爷爷!”
“对。”珺晔声音里染上了几分笑意,一手任她抓着,一手帮她理了理额前有些散乱的碎发。
“掌婚姻的红喜上仙,可以看见男女指尖的红线,如果红线相连,便是命定的一对。他会在姻缘簿上写下他们的名字,之后无论发生何事,这对有情人都会结为夫妻。”
“夫妻?”夏沁颜重复这两个字,本就自带特殊含义的词经由她的嘴说出来,更添几丝暧昧。
“红线相连便该是夫妻,那我也有吗?”她歪了歪脑袋,小巧的鼻头在他颊边一擦而过,往日清亮的双眸含着淡淡的水雾,盯着他时透着点迷蒙和好奇。
“又和谁连着?”
珺晔心头一颤,喉咙不自觉滚了滚,“月老说,我们……”
话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