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动,也会吸引无数人前赴后继。
既然来了,她身边的位置必须守护住。
“回去了?”稍显偏远的院落里,殷锦成坐起身,“只跪了大半天,殿下就放过了?”
“是……”下人偷偷觑着他的神色,“刚才吴太医去了洛公子院子。”
殷锦成揪着被角,这是不仅轻轻放过,还心疼上了?
一个勾栏院下等人之子,故意来到殿下身边,还不知道打的什么主意,这样的事情都能轻巧揭过……
她就这么喜欢他?
殷锦成胸口钝钝的疼,他不知背后的隐情,只以为洛溯此番动作是在为隐瞒身份请罪,还隐隐期待着殿下一怒之下将他赶出府。
谁知并没有。
他咬紧下唇,以前他觉得爱而不得很痛苦,然而如今他才发现,比起爱而不得,喜欢的人另有所爱更让人痛苦百倍。
原来她不是不会喜欢人,只是喜欢的人不是他而已。
可是他到底比那人差在哪里,是家世、相貌还是才华?
殷锦成脑海里又浮现出围猎那日殿下将他拉到身后、护着他的情景,心中的不甘越烧越旺。
她对他并不是没有感情,只是有太多人阻隔在他们之间让她想不起他。
“你去告诉殿下,就说我有重要的事想和她说。”他眼神暗了暗,“关于卞家的。”
“卞家?”夏沁颜眉梢微扬,眼里闪过一丝兴味,“那就让他过来吧。”
正好一些人都可以一起清理了。
她低头喝了口粥,神情愉悦,“是有点不一样。”
“下次再试试泉水所做。”明心坐在她对面,眸光十分柔和,“慈济寺后有处山泉,口味甘甜,不管是做饭还是做菜都能增色不少。”
“这就是慈济寺素斋有名的秘诀?”夏沁颜失笑,“住持知道了估计得骂你。”
薅着“娘家”的讨好“妻家”。
“嫁出去的儿郎泼出去的水,多来几次,他就会习惯了。”明心见她开心,也跟着逗趣。
餐桌上的氛围轻松又和谐,两人相对而坐,不经意对视间都能看到对方眼里的笑意,远远瞧着都觉甜蜜。
殷锦成过来时看见的就是这么一副场景,他下意识攥了攥手。
以前他习惯随身携带马鞭,可是自从那次差点伤到她之后便再没带过,此时竟有些觉得掌心空落落。
他知道府里来了“新人”,却一直未曾见过,现在一瞧,本就沉重的心情又坠了两分。
怪不得能和洛溯分庭抗礼,原来长得这般不俗。
一个妖媚,一个仙气,一个弱不胜衣,一个如兰似菊,完全相反的类型,却同样的让人挪不开眼。
他又看向另一边带着面具的高大男人,虽然五官被遮了大半,但仅从露出的那小半张脸就能知道,定然不会差。
也是,长得不好的人连出现在殿下面前的资格都没有。
殷锦成掩下苦涩,恭敬行礼,“殿下安。”
夏沁颜多少有些诧异,不过一段时间不见,那个永远高昂着头、带着丝傲慢的少年竟是大变了样。
面容素淡,眉宇间隐有倦意,宽松的衣裳也遮不住他单薄的身形,衣衫料子有些旧,衬得人更显憔悴,与初见时骄傲倔强的模样迥然不同。
她皱皱眉,望向身侧,“去查查,是否有奴才踩高捧低,克扣主子份例、恶意刁难的事情,孤的府里容不下这些。”
殷锦成一愣,脸上渐渐重新焕发了神彩,眸底星光点点,似是还有点红。
连秀容瞥了他一眼,宫里出来的奴才什么样,她最清楚不过,失了势的主子就如落架的凤凰,磋磨或许谈不上,但冷茶剩饭肯定少不了,估计这段日子不好过吧?
所以连卞家都能拿来投诚了。
她垂下头,福声应是,退出去前还不忘将屋里剩下的人都打发了。
明心不着痕迹的打量殷锦成,笑着招呼,“用过早膳吗,要不要一起吃点?”
“不用了。”殷锦成表情僵硬,语气也有点硬梆梆,却没有像上次那样直接横眉冷对,显然有“吃一堑长一智”。
“我有话想单独与殿下说,不知方不方便?”
夏沁颜愈发惊讶,对上明心询问般的视线,她微微颔首。
她倒想听听他会说什么。
说什么?
明心站在殿门口,只隐隐约约似乎听见提到了“赵家”和“选君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