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抓周试睟,这皇家的排场果然强大,小孩子周围足足摆了上千件东西,以它为中心,三米长的圆内满满当当。这搁谁不眼花缭乱啊。
且看着圆的内部,多是些笔墨纸砚,金银财宝,外圈竟还有个胭脂盒子。再看不懂,该抓什么,不该抓什么,就有些说不过去了。
没想到这小皇子一路穿行,捡一个丢一个,周围看热闹的人一片唏嘘,跟着它手里拿的东西,连忙造些好句,恭维声喝彩声不断。
他一路跌跌撞撞,拿到胭脂水粉,却不撒手了,好呀,又一个贾宝玉。众人不知如何解释,汗如雨下,幸得这小儿又丢了下来,拿起旁边金光闪闪的手镯,玩弄不撒手。
“富贵吉祥,平安如意。”
“万事亨通,金玉满堂。”
“鱼跃龙门,雁塔题名。”
祝福声此起彼伏,这些人就希望小皇子别再撒手了。
覃书淮正想和席兰心深度交流这王公贵族的打扮,她却一手捂嘴,一手捂着胳膊,就往外跑。
覃书淮急忙跟出去,外面已经倒了一片人,为了不影响抓周的良辰吉时,没人敢出声打扰,只是默默地吐,场面一度感人,不,恶心。
这浑身无力,直冒冷汗,上吐下泻的症状与当初在万州时一模一样。不是太子贼喊捉贼的话,就是有人偏要搞他。
覃书淮连忙回想刚才她没有吃什么,因为自身原因,没有吃刚从冰鉴取出的水晶葡萄。而秋老虎正盛,消暑的葡萄却是最热门的。
再回头一看,桌上的葡萄竟都吃了个精光!秉持着千万不能卷进皇家争斗的原则,覃书淮打算暂时离开一会儿,去御膳房要些热水,席兰心此时吐得苦胆都要出来,暖暖胃,很重要。
门口遇见值守的小黄门,听说里头已经乱成一团,怕是只有自己亲自动手。覃书淮也不敢进去太深,打开侧边厢房,敞开门,倒了水便要离开。馀光却落在了,屋内桌上的一盘水晶葡萄上。
她毫不犹豫,摘下两颗,吃了一颗下去,听见外面有脚步声,顺手把另一颗揣在兜里。
做人不能太特殊不是,融入拉肚子大流,起码能捡一条命,臭就臭点吧。
此时已经被驯化后的娘娘们,早就约好了宴席散后,一起打麻将。哪个不长眼的又弄了这么一出,存心,要和麻将过不去吧。
皇后叹了口气,对旁边的黄门使了个眼色,随即一小黄门被拖了上来,不就是刚才御膳房值守的人嘛!
他的眼神似在人群中搜索,覃书淮大叫不好,立马转身。
“予问你,为何要破坏皇子周岁宴?从实招来,不要拖沓。”皇后的声音不大,却底气十足,甚有威严。
小黄门以头抢地:“自家冤枉啊,请大娘娘明察。”
“淮儿,你没事吧。”此时覃善时好不容易找到覃书淮,把她拉过去,关切地问。
跪着的小黄门突然大喊道:“是她,刚才她还进了御膳房,说是讨口水喝,她有问题。”
众人的眼光速速集聚到覃书淮身上,她和皇后都不约而同叹了口气,这件事,怕是一时半会儿完不了了。
旁边席兰心看着手中的碗,不由得僵在原地。
覃书淮跪在原地,不卑不亢:“大娘子明鉴,我是在所有人都中毒之后才去的御膳房,为的让我的女使不那么难受。自家若是有半点不忠不孝之心,天打雷劈。”
“不不,你是去毁灭罪证的,现下御膳房一颗葡萄都没有,是你去藏起来了。”
覃书淮对这个对手的智商深感抱歉,有些惋惜地自言自语道:“葡萄?什么葡萄?葡萄上有毒吗?”
此时所有人都沈默了,皇后只是默默地看戏,无声的气氛,足以让心里有鬼的人,露出马脚。
只是覃书淮有些撑不住了,刚才为了同流合污,吃下的葡萄,现在发作了。她有些跪不稳,表情也逐渐难受起来。
她掏出兜里的葡萄说:“我这儿还有一颗,太医只管来查验,看,看看里头到底是什么毒,以解大家之困。”
几位白胡子老头,凑在一起,围着一颗葡萄,冥思苦想,半天都不出结果。覃书淮生怕自己当场出丑,捂着肚子,挤眉弄眼四处张望。
恰恰与孟济楚撞上目光,他以为覃书淮在向自己打什么暗号,也挤眉弄眼地,表示看不懂。见她似乎也中了毒,在人群中开口打破这寂静:
“大娘娘,臣见这位小娘子似也有中毒的迹象,投毒之人,为何会自己服毒呢?”
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