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的杨雁舒见着心上人,突然扭捏了起来,红着脸躲避,将自己的决定权给了覃书淮。这可不太行,她去公园射气球,套圈玩具,一次没中过,这不是让她棒打鸳鸯,做千古罪人嘛。
“覃书淮你投不投,后面一群人等着呢。”孟棠见下一个是她,站在旁边观摩。
“投,不仅投,还投你的那桌。”
覃书淮在心里把儒释道,佛家,耶稣都给求了一遍,酝酿半天。旁边的孟济楚一会儿说左边一点,一会儿右边一点,一会儿上下的指导。
竟然,瞎猫碰上死耗子,射中了。孟济楚以为覃书淮与自己同坐,正欲满意离去。覃书淮欢呼着叫出杨雁舒:“雁舒,你中了,这是你的签。”
她款款走出人群,向孟济楚屈膝行礼:“孟棠哥哥,好久不见。”
孟济楚满脸疑惑,瞪了一眼覃书淮,又大大咧咧说道:“杨娘子越发出挑了,不像小时候顽皮。”
覃书淮见这人这么不会说话,怼他道:“杨娘子你们不是幼时玩伴吗?快去入席吧,对了,雁舒,你得帮我投。”
没想到这大家族的姑娘,投壶自是不差,轻而易举,就投到湖心亭一桌,覃书淮唏嘘,人与人之间的差别原来这么大。
卿远知原来也在这桌,应该是奋力丢了一个最难的,拜托“病号”们的问道。他狼狈地坐在覃书淮对面,覃书淮投去抱歉的目光,像个小兔子一样不停点头致歉。
万象为宾客,诗酒趁年华。
儒生们起立,站成一排,跪拜恩师,而后在孔子像前,再行跪拜之礼。这些礼节,覃书淮全是听杨雁舒说的,此时亲眼看见,看得目不转睛。
孟济楚举杯:“祝家国平安,再无战事。”
卿远知接着说:“愿风调雨顺,百姓安乐。”
杨雁舒接着举杯:“愿人生尽欢,诗酒年华。”
覃书淮肚子里可没这么多墨水,该祝的他们都祝了,便也举杯:“祝我们都平安,都开心。”
对面一人将在沙场拼搏,生死未知,另一人心里梗着过去,不能忘怀。还有九方舒,他应当是雄鹰,是微风,不应被局限在此,希望所有人能开心。
呦呦鹿鸣,食野之苹,外头这些人年华正盛,正是少年壮志好时候,歌舞升平,其乐融融。
杨雁舒的话匣子也打开了,大家一同欣赏了锤儿,不堪回首的过去,学习成绩倒数第一,整日被先生撵得鸡飞狗跳,好不欢乐。
席兰心突然急急忙忙跑来,说是当地县令带着衙役上门来,覃善时正在与他们周旋。
覃书淮一行人听后立马起身赶去,门口已经吵闹不堪,索性将有权有势的放在后院,不然又丢了面子,还不会帮忙。
那县令指着桌上的牛肉说:“覃家仗势欺人,抢我村老丈的牛,杀之,烹之,触犯我朝律例,罪不可赦。”
怎么每次大型活动都有幺蛾子啊,覃书淮真的是累了,这些人不勾心斗角就不会做其他的事了吗?阳光,绿色,蓝天,白鸟,多么美好的地方,真不懂得珍惜。
儒生中有人站起来:“这是老丈家快要老死的牛,是老丈送给覃家这次鹿鸣宴的,覃家娘子还多给了好些钱。”
“哦?可是这老丈却自缢于家中,不是被你覃家逼得无路可走,才舍下黄口小儿,难道是感念你覃娘子给的银钱,才报恩的?”
县官长得一副凶神恶煞的模样,指着覃书淮的鼻子骂。那老丈不可能自缢啊,覃书淮难以置信,被吓地退后两步。
卿远知赶上来,将将轻握住她手臂:“那老丈在何地,你们不急着救人,反而来覃府闹事,是地方父母官的做派吗?”
“管你何事,你是覃家何人?”
孟济楚气不过,两步上前,乘人不备,给了那人两拳,将将打在他脸上,不一会儿就青了一大片:“快说。”
那人哎哟一声,见是孟济楚,又不敢碰瓷,难受地说:“当然在他家中,刚放下来。”
“入年,能救吗?”覃善时低声问。
“看情况,一般能救。”
“跟我来,侧门有马。”
两人疾驰而去,县官被孟济楚死死拖住,屁也不敢放,所有人在前院焦急等待,听着后院歌舞升平,饮酒作乐。
覃书淮从没如此焦急过,除了等待,她什么都做不了是最难受的。卿远知,你一定要行啊,想起他那小孙儿,挂在树上背书的样子,她感觉是自己害了他们。
渐渐的马蹄声盖过了丝竹声,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