刮眼眶,做了六年,每天两次,她可忘不了。
还有集体转眼珠,惹得门外的人嘲笑不止,后来,只有萃古阁的夥计,眼疾没有恶化,多数人都偷偷学艺,关起门来转眼珠。
孟济楚常来萃古阁讨杯茶喝,见覃书淮和大家打成一片,偶尔也参入眼保健操的队伍,觉得十分有趣。顺路再将覃书淮送回府上,在覃家蹭一顿晚饭吃。
卿远知听说覃书淮竟然控制住了眼疾的恶化,频频登门拜访,却不相信覃书淮只用区区动作,便能消解,一心套话,想知道些秘方,却总是乘兴而来,败兴而归。
覃书淮也会抽空去郡主府,和杨雁舒的话题总是离不开孟济楚,沈浸在春天里的小姑娘着实可爱,可她却听得有些厌烦,好几次都推脱了杨雁舒的邀请。
覃书淮还好几次在相国寺这边看见九方舒,鬼鬼祟祟的,不管他在做什么,覃家现在应该能保住他。
她不知道相国寺旁边有个烟花铺子。
春闱放榜,这几日相国寺里热闹得很,几家欢乐几家愁,上榜的学子撕书庆贺,落榜的颓丧着脸,年年覆明年,明年何其多。
小五从外面急匆匆进门,顺手关得严严实实,听说有落榜的人不服气,大言不惭,诽谤官家,被下了狱。
却不知道从何处,他的文章被印了出来,所有相国寺书肆都噤若寒蝉,关门听风。覃书淮出不去,再过不久,就是寒食节,天气还未转暖,不是饿死,就是冷死在这里。
关了几日,好消息没来,先闻噩耗如惊雷——印刷的纸张,采用的为蜀版印刷。范围一下子缩小到相国寺为数不多的两三家书肆。
小五记得当初还对这些人抄袭蜀版印刷感到憎恶,今日到成了共患难的朋友,不对,说不定就是这些店干的好事。
开封府衙外考生聚集闹事,孟济楚此时分身乏术,因得欧公改革科举,轻诗赋,重策论,引起天下学子不满。那位考生只是点火索,真正的意图,在欧公改革这块。
这天晚上,覃书淮正想从后院狗洞钻回去,一黑衣人翻墙而入,死死捂住她的嘴。
这身手,她是再熟悉不过了:“九方舒,来接我出去的吗?”
“覃夫人让我来告诉你,别逃,皇城脚下,还有点王法,让你忍一忍。”
他随即从怀里拿出一叠韭菜盒子,覃书淮太久没吃到合胃口的,三两下就消灭干净一块,还未来得及问家里人怎么样,外头马蹄声起。
有人跑了。
幸亏今日被九方舒堵住,不然她可跑不过这些兵马。
“跑的人,定然心里有鬼,我去看看,也好让你早日出来。”九方舒纵身一跃,翻身上墙,一溜烟不见了踪影。
里头饿死鬼们,闻到韭菜盒子的香味,抢着出门,差点挤在门框上。这几日没有生意,他们的眼睛得到充分的休息,视力似乎有所变好,体现在,月黑风高,人群中突然爆发一声:“韭菜盒子!”
没过多久,九方舒就在官兵之前,找到了溜走的那家人,却自称良民。
“良民为何要跑,不是害怕暴露?”
“好汉,实话和你说了罢,我们听到上头抓不到人,打算找一家顶罪,目前说的是萃古阁,可萃古阁的覃娘子背后可是孟指挥使和卿远知,指不定就推走了。我们这是逃命啊。”
九方舒脑袋中嗡的一声,外面却传来官兵的声音。
这边,天还未亮卿远知就收到消息,东大街有一间私印,也是蜀版。他随即派人通知孟济楚,自己朝相国寺这边赶去。
上头给了日子,十五天,今天是最后一天。
覃书淮在萃古阁找到一件旋裙,两边开叉,比千褶裙要方便得多,她穿着在院中常常活动手脚,不能提高武功,强身健体的作用也是有的。
今日萃古阁外面似乎聚集了很多人,里头人心惶惶,不知所措。
门被撞开,外头清一色金甲士兵,相国寺街道本就不宽,两两并排,显得壅塞不堪。
一老黄门缓缓走进来。带着俯视一切的傲气:“萃古阁,别以为找不到赃物,就定不了你们的罪,覃书淮,心思歹毒,常惹是非,与春闱案有关联,今带回大理寺审查,你兄长,覃善时,带回御史台。”
小五愤愤道:“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你这是污蔑官家威严,现在就能了结了你。”那老黄门有些生气,一 招手,背后一排士兵拔出剑,指向小五。
覃书淮挡在他面前,既然要构陷她,那她的供词很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