覃书淮觉得今日的孟济楚格外矫情:“早就说清楚了吗不是,你到底要说什么?”
“如果,如果我战胜归来,向你提亲,你可愿意?定不输之前,万里红妆,风风光光地嫁给我。”
若是刚到这里的覃书淮,这么优秀的条件,她定会一口答应,可她现在不知道为什么,有些迟疑。
“你,讨厌我?”孟济楚甚至有些委屈地说。
覃书淮立马摇摇头:“当然不是,你很好。不逞匹夫之勇,却也有虽千万人吾往矣的气概,只是…..”
只是他们中间隔了以前的覃书淮,隔了杨雁舒,还有,卿。
孟济楚有些失望,深吸一口气:“那我等你,一定回来听你的答案。”
他转身便要离去,穿着加冠那日,覃家送的明光细甲,反射落日,熠熠生辉。
“诶,这是定胜糕,你,带上吧。一定,注意安全。”
他在落日中回头,嘴巴咧到耳边:“好。”
“小汉阳,收拾妥当了吗?再不去和柳姑娘道别,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回来了。”回到府中,他的行李已摆放在外面,孟济楚慢慢和父母道别。
“收拾好了将军,她也不能这么耗着,等咱回来了,我就给她找个夫婿嫁了,老是和哥哥住也不是办法。”
孟济楚知道柳姑娘的心意,他有些为难地开口道:“这柳姑娘……”
“放心吧将军,我不会让她来孟家做妾的,我们身份如何,我都清楚。知道将军您会对她很好,可她不应该被困在这深闺大院。”
“哈哈哈,你小子,孟府还看不上,下次回来,我亲自帮你找个好人家,顶顶好那种!”
金戈铁马,一梦山河。孟济楚走后,卿远知还是会定时上门,给席兰心看病,她的气色起伏不定,杜宇在一旁使劲了浑身解数,常常只为逗她一笑。
“兰心啊,你可不会嫁给古代人了。”看着杜宇在眼前装疯卖傻,覃书淮常常打趣道。
“这里人有什么好的,我英俊潇洒,跟了我不吃亏哈。”只要你快些好起来……
战事常常告急,八百里加急,也要花上一天一夜,覃书淮去过几次郡主府,杨雁舒也担忧得快脱了相。
离人剑鞘里留有淡淡他的气息,偏惹得那思念的人,月下整妆,今夜何人乘月而归。贺兰山头,箭如雨下,划过你脸庞,留下鲜红的印迹,染红云霞,北邙山下,大雨汹涌,血流成河,失家的孤儿哭声震天。
覃书淮又做了两个莲花灯,在这音讯不通的时代,等待最为煎熬。她不懂杨雁舒的内心,只能求神拜佛,以寄思念。
两个姑娘点燃莲花灯,虔诚跪拜于院中,仰头问天,那人如何,是否平安?
即使多么想找将军为夫婿,覃书淮觉得这次也不能辜负了杨雁舒。她没有告诉她,孟济楚临行前的话,她还在相信,即使风云善变,只要她心中有他,便能感动了时间。
离愁有多浓重,江南烟雨中恰似故人归。梦里寻他久已。
看着自家女儿平日里乖巧听话,孟济楚一出征,便像变了个人似的,杨昭彻心里有些担忧。物色了好些人家,她一个不满意,动不动就闹脾气,气的老杨也病倒了。
覃书淮一到郡主府,杨雁舒已经哭得梨花带雨,她不禁狠下心来:
“杨雁舒,你知道孟济楚的心意吗?若是他对你无意,你这样又是何苦?”
她楞了一下,不知道覃书淮会突然义正言辞:“从街肆上遇见他,到后来一同上学,一同玩闹,他将我视为妹妹,做什么都让着我,老是买新鲜的糕点给我吃。我便认定了孟棠哥哥,若是他不娶,我便不嫁。”
“你爹爹呢?你不为他考虑一下,这样气他?”覃书淮远远不能理解这种程度的恋爱脑是什么脑回路,杨雁舒只是见的人少了,天下只觉得孟济楚最好。
“阿姊,我知道孟棠哥哥对我无意,可我会控制不住去想他。这么多年,我就这一件事,能够自己做主去想想。”
杨昭彻拄着拐杖进来:“想也不能想,我不会愿意我的女婿整日生死未卜,我杨家,与武将不两立。明日秋闱放榜,我亲自去榜前带回来一个号女婿!咳咳咳。”
杨雁舒嚎啕大哭,随随便便找个人嫁了,从覃书淮的角度,杨昭彻也太心急了些。
正是各家自有各家愁,覃书淮回到府中,勉强支撑起笑脸,询问卿远知席兰心的病情。
“你最近太劳累了。”卿远知见她耷拉着眼皮,兀自说,“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