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背上竹篓,去附近山中采药。
途径几棵紫薇树,轻微触之,枝叶震颤不已,像个顽皮的孩童,抖擞着枝干与自己嬉闹,心想覃书淮定又没见过,想下次带她来这匹山上看看。忽然只觉地动天摇,上有落石滚下,卿远知急忙躲避,躲藏不急,正正被一落石击中,滚落山下,幸而被一棵歪脖子树给拦住,免了皮肉与石土摩擦之苦。
尽头寨这边,覃书淮一晃,就知道地震了,情急之下,课上学的常识全然抛在脑后,也不找狭小空间蹲下护住头,而是一溜烟往楼下跑,摇摇晃晃中,她还是连滚带爬到了地面。
顷刻间,路两旁的不少房屋倾倒,溅起好几丈高的灰尘,朦胧中,传来男人的咳嗽声,女人的惊叫声,小孩的啼哭声。一切安静下来后,只剩下村子里哀嚎一片,甚是凄惨。
“覃娘子,你没事吧?”云生用右手拍打着灰尘走过来,覃书淮也看了看他,并无伤势。
迎面跑来满身是泥的小孩,走近一看,原是路石,哭哭啼啼要找卿远知,说是阿青被压在房子下面,动弹不得。
“他上山采药去了,云生,你去卿入年常去的地方找找他,我去帮着些。”
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人在强大的自然力量面前,渺小如蝼蚁,毫无反击之力。
阿青的腿被压在房下动弹不得,若是强行取出,腿就废了,覃书淮准备了些盐水,先安抚她的情绪,看着上面如山一般的竹楼,她的腿,只能等卿远知来做定夺。
好在村子里房屋多低矮轻巧,像阿青这样的伤势并不多,覃书淮挨着帮忙从废墟里挖人,心中百感交集,憋闷地块喘不过气来。
云生遇见卿远知的时候,他已经包扎好自己的头,缓缓向村子这边走来,听了云生所说,不顾头上伤口,加快脚步。
快接近村子时,远远看见有浓烟升起,火光漫天,有房屋着火了。
路石陪着阿青,不停变换招数让她不能睡着,拿出了火石来玩,阿青知道自己的腿不保,哄骗这路石拿过火石,烧了身上千斤重的竹楼。
覃书淮赶到时,火势已经变大,周围的人都没来得及管她,只有路石一桶水一桶水地来回跑。
随着火势加剧,竹楼坍塌地更加厉害,压在阿青身上的重量反而减少,覃书淮不能坐视不管,顾不得冲进去,拼命拉着阿青往外拖:“没一个腿有什么,没命了就什么都没了。”
阿青哭得声泪俱下,让覃书淮快出去,留她一个废人在这里自生自灭就是。
“你就这样死了,想过路石吗?火石是他给你的,你死了,他会内疚一辈子,还有你的爹娘,你都不管了吗?”
覃书淮拼命拉她,却只能前进很小一部分距离,浓烟有些呛人,她一个没拉稳,踉跄退后几步,差点撞上烧红的木头,及时被卿远知给揽入怀中。
“你来啦。”
像是回到了刚来这里那天,也是这样火光漫天,他一袭白衣出现,手持利剑,替她裆下那一刀。
覃书淮立马醒过神来,跑去拉起地上的阿青:“快救人。”
火势熄灭,浓烟散尽,一切恢覆平静后,刚才场景像是噩梦一般,睁开眼看到满目疮痍的村落,便知道这不是梦。
卿远知回来的时候,顺手捎上路石的猫头鹰,,他就一直抱着,像怕猫头鹰飞了似的。
看着卿远知忙前忙后,路石也跟在屁股后面能帮一点是一点,两人的关系有了进一步的改善。
只是多数人的伤口太深,需要大量消炎的草药,生长在山顶等险峻的地方,卿远知只得将治疗的房子告诉大家后,又上山去。
覃书淮有些怅然,指指自己的头:“诶,卿入年,要换药吗?”
卿远知转身,似笑非笑地看着她,摇摇头。
“那我,我们等你回来,小心些,你仇还没报呢。”
卿远知点点头。
“诶。”覃书淮跑上前去,从怀里掏出七夕和席兰心一同绣的香囊,“这个给你,保佑你的。”
卿远知楞了楞,伸手将覃书淮额前的头发捋到耳后,温柔地笑道:“我会回来的,放心吧。”
“安全回来。”
“嗯。”
覃书淮在村子里前前后后帮忙,真正需要她的地方却很少,只是来来回回在村里面转悠。
“书淮姐,吃黄柑吗?”一个女孩的声音从旁边传来。
覃书淮好久没吃过,接了过来:“这棵树是刚载上不久吧,酸不?”她一想起和九方舒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