图一个落叶归根罢了。”
覃书淮轻抚卿远知的背,知他有些沮丧,也不说什么,他只是拍了拍覃书淮的手,示意自己没事。
其实这部落中,不是没有开化的人,只是这个家,既给了他们归属,更束缚住了他们的成长。覃书淮不知道,像阿柱这样的人有多少,她也知道永远叫不醒装睡的人,便只剩一声叹息。
临别时,卿远知特意交给了有天赋的两人一本医书,嘱咐这些人如若不愿意下山,就继续不要打搅山下尽头寨的人,若是愿意,可以随他们下去。
族人们却表示这里便是他们的家,不会再做些糊涂的事了。
“不知道云生采到草药没有,我采的药都给他们用了。”卿远知看着山脚下,清晰可见的村落。
“一定可以的,云生可比你机灵多了,起码不会被别人捉了去祭祀。卿远知,你以后有了我,不许再不辞而别喽。”
覃书淮调皮地向他眨眨眼,卿远知却郑重地碰过她的脸,吻在眉心,轻声说:“我保证。”
覃书淮突然被亲,有些手足无措,只觉耳根发烫,忽然后面传来一个人的喊声,转头一看,却是阿柱。
他见两人发现了自己,也不再前进,只是大声吼道:“大夫,谢谢你。我记得灌阳的大夫给我的药方里有一味药很难找,每次都开不到,好像叫,叫什么冰崖草。”
“谢谢!”卿远知也朝他挥挥手,示意他快回去。
他转过头,激动地摇覃书淮的肩膀:“冰崖草,极寒特性,爹爹用了这个,能够抑制病情的反覆。”
他眼睛里都是对自己父亲的崇敬,覃书淮第一次见他这幅模样,像个做对了题,被父母夸赞的小孩,可他却是因为从别人口中得知了父亲对这道题的解法。
“那人不是说很难找吗?”
“这里有,我之前看见过,在那边的雪山顶。”
“那云生,你不回去看看?”
“傻瓜,你再看看。”卿远知掰过覃书淮的头,他们已经快走到山脚,可以依稀看见村里的情况。
她忽然欣喜地说:“房子修好了,诶,那是阿青吧,她,她腿没了,不过,活下来了!”
卿远知自豪地说:“所以说,不要小看云生。我去那座山看看,你…..”
他不想和覃书淮分开,可又不愿她涉险。
“我当然和你一起去啦,傻瓜。”
覃书淮踮起脚轻捏卿远知的鼻头,又昂首挺胸向前方走去。
雪山作为背景,白得纯净丶冷艳,阳光在她身上,却给让他心里暖暖的,像是吃了一颗糖,甜到心里。
他们用石灰在树叶上写下了无恙二字,用细藤捆在猫头鹰腿上,希望它还能找到路石,让他们都放心些。
一路上,覃书淮都不知道自己的话可以这么多,卿远知带她品尝了蜂蜜花,花心清香甘甜,回味持久,于是一整条路上的蜂蜜花都被他俩扫荡,只是最后一个花里面有只正在采蜜的蜜蜂,差点让覃书淮的嘴肿成腊肠。
还有一种鸡冠花,花瓣呈扇形,很大,根部有很强的粘性,覃书淮给卿远知粘在两只耳朵上做耳环,走起路来一摇一摆,倒是婀娜多姿。他们还用草来比赛,两人各找一根,分别拿住两端,草相互勾住,谁先断,谁就输。后来输到覃书淮可以说□□,她便开始玩赖。
实在无聊了,覃书淮还会去掉狗尾巴草上的分支,用三根来编辫子,挂在卿远知的头上,他也不生气。可能是近朱者赤吧,他也拿起一根掉落的柳条,扒掉表皮,捆在末端,做起一副钓鱼的模样,愿者,就是覃书淮了。
“你能召唤群鸟,去测狼群吗?”
“不能。”
“九方舒可以。”
“你会帮助受伤的小鸟筑巢吗?”
“不会。”
“路石会。”
“你会……”
“别问了,我什么都不会,都不能,我冷血,自私,不懂变通。”卿远知生闷气道。
“但你能知道我哪里不舒服,会陪着我直到我心情好,你能抱我。”
覃书淮说罢张开双臂,在前方迎接卿远知,卿远知抛过去,抱起她转圈,耳语惹得覃书淮耳根发红:“我还能亲你。”
覃书淮知道他所有的不甘和不幸,卿远知看过她过往的懦弱和自卑。他们都曾将自己赤果果展现在对方面前,这就是ta,不完美,但深爱着对方。
但她心里总是有隐隐的声音,在悄悄地提醒自己,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