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话?
还是说,他疯了?
季昌明想再劝几句,可话到嘴边,看着祁同伟那双洞悉一切的眼睛,他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他感觉自己像个傻子,跑来提醒一头猛虎,小心前面的悬崖。
可那猛虎,分明是长了翅膀的!
最终,季昌明喉结滚动,只感觉口干舌燥,他摇了摇头,试图甩掉脑中荒谬的念头,失魂落魄地转身离开了。
他不懂。
他这辈子都可能不会懂了。*d?u/a.n_q¢i/n-g-s_i_.¨n`e¨t.
没过多久,检察长办公室的电话就打了过来,声音冰冷,不带一丝感情。
让祁同伟过去一趟。
推开那扇厚重的木门,一股压抑到极致的低气压扑面而来。
陈岩石就坐在那张宽大的办公桌后面,脸色铁青,面前摊开的,正是那份京州防洪堤的案卷。
一页页罪证,仿佛一张张索命的符咒。
“同伟同志,你来了。”陈岩石的声音洪亮如钟,每一个字都带着不容置喙的威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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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检,您找我。”祁同伟站得笔直,身姿如松,不卑不亢。
但他心里清楚,称呼从“同伟”变成了“同伟同志”。
这是要公事公办,要拉开距离,要动手了。
“没错!”陈岩石猛地站了起来,那把老骨头迸发出惊人的气势,开始在办公室里来回踱步。
他的皮鞋踩在地板上,发出沉闷的声响,像是在为谁敲响丧钟。
“京州防洪堤的案子,想必你已经听说了!”
“这是我们汉东检察院的耻辱!是扎在我们心口的一根刺!”
“省委钟书记亲自过问的案子,到了我们这里,居然成了死案!侦查员折进去两个,线索全断!外面的老百姓,都在戳着我们的脊梁骨骂我们是饭桶!”
他一番话说得声色俱厉,义愤填膺,仿佛真的为此痛心疾首。
陈岩石停下脚步,一双老眼如鹰隼般死死锁住祁同伟。
“现在,院里碰到了前所未有的困难!这种危急存亡的关头,就需要有能力、有担当、有冲劲的年轻同志,给院里挑起这副重担!”
他等着。
他几乎能预见到祁同伟脸上即将浮现的为难、惶恐,甚至是恳求。
只要祁同伟流露出半分退意,他准备好的一箩筐大道理,什么“辜负组织信任”,什么“畏难情绪要不得”,就能像泰山压顶一样砸下去。
先在道义上压垮他,再顺理成章地将他踢出反贪处。
完美。
然而,祁同伟的反应,让他所有的预案瞬间成了一堆废纸。
“好。”祁同伟的嘴里,只吐出了这一个字。
平静,干脆,甚至没有一丝一毫的停顿。
“我接了。”
陈岩石准备好的一肚子话,瞬间全部堵死在了喉咙里,上不去,也下不来。
一张布满皱纹的老脸,硬生生涨成了猪肝色。
他……怎么敢?
他怎么敢答应得这么快?!
这小子是真傻,还是背后真有什么他不知道的依仗?
“你……你可要想清楚了!”陈岩石的声音因为震惊而有些变调,他不得不硬着头皮,继续加码施压。
“这个案子非同小可!背后牵扯的关系网,能量大到你无法想象!王副处长的前车之鉴,就摆在那里!”
“请陈检放心。”祁同伟的语气依然平静,那份平静之下,却涌动着一股让陈岩石心悸的强大自信。
“我向您和院党委保证。”
“这一次,一定把藏在防洪堤污泥下面的那些硕鼠,不论大小,不论背后站着谁,一只一只,全都给它挖出来!”
狂妄!
陈岩石心头那股无名火猛地窜到了头顶。
好你个祁同伟,真把自己当成是钟书记钦点的救世主了?
他心念电转,索性把话说绝,把钉子钉死!
“好!有志气是好事!”陈岩石重重坐回椅子上,发出一声巨响,他盯着祁同伟,脸上浮现出冰冷笑意。
“既然你把话说到这个份上,那我们丑话说在前面,立个军令状!”
“这个案子,期限不变,还是半个月!”
“半个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