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总觉得少了最关键的拼图。
如今的吕州,他常常感到孤掌难鸣。
“好啊……好……”易学习喃喃自语,他霍然起身,走到窗边,目光投向远方连绵的青山。
他的嘴角,终于露出发自内心的笑容。
“小李。”他回过头,对秘书吩咐道。
“你帮我给祁……祁检去个电话,就说,等他来了吕州,什么饭局都别管,直接到我家里来。你师母亲自下厨,给他做一顿家常便饭,洗洗尘。”
话音刚落,他又立刻摆了摆手。
“算了。”
“这种事,还是我亲自给他打过去。”
整个吕州市的权力中枢,因为一个人的到来,彻底沸腾。
有人视他为破局的利刃,有人视他为并肩的同志,但更多屁股不干净的人,只觉得头顶悬了一把达摩克利斯之剑,食不甘味,夜不安寝。
有人欢喜,就有人愁。
市委大院另一栋办公楼内,市委专职副书记刘立的办公室里,气氛阴沉得仿佛能拧出水来。
“叔!你听我说!祁同伟那个瘟神,被发配到你们吕州去了!”
电话里,传来侄子刘生一贯冷静的声音。
刘立皱了皱眉,慢条斯理地呷了一口秘书刚泡好的顶级大红袍,语气里满是不以为然。
“一个被省里敲打处理的干部,夹着尾巴来挂职,还能翻了天不成?”
“他在省检察院反贪处,不也被你轻易扳倒了?失势的凤凰,不如鸡。”
他心里,甚至还有几分幸灾乐祸。
“叔!我们可能都被他给耍了!”
刘生的声音陡然拔高。
“王宏明只是我丢出去保帅的一个卒子!我们以为这事就过去了,可现在回头看,这根本就是一个局!一个针对吕州的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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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局?”刘立的眉头终于拧成了一个疙瘩。
“他被处分的理由,是办案有瑕疵!可他明明把王宏明这块硬骨头给啃下来了!这叫瑕疵?这分明是功劳!”
“还有时间!从案子了结到他被调离,前后不到两周! 快得仿佛剧本预演!叔,你不觉得,他这不像是被贬,更像是省里有人等不及了,要用他这把最快的刀,精准地插进吕州这块烂肉里吗?”
“他不是来养老的!”
“他是来开膛破肚的!”
刘生的每一句话,冰冷的钢针,狠狠刺入刘立的心脏。
他端着茶杯的手,控制不住地微微一颤,滚烫的茶水洒在手背上,他却浑然不觉。
是啊,太快了。 快得不合常理。 官场上的调动,尤其是一个“问题干部”的安置,哪一次不是反复拉锯,拖上几个月甚至半年?
祁同伟这次,简直是坐上了特快专列,被一路绿灯地送到了吕州。
难道……刘生的猜测是对的? 祁同伟来吕州,并非虎落平阳,而是猛虎入山林?
一股深入骨髓的寒意,迅速爬满了刘立的脊背。
他比谁都清楚,自己在吕州这片地面上,屁股底下埋了多少见不得光的东西。
尤其那些项目,桩桩件件都和王宏明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王宏明倒了,拔出萝卜带出泥,下一个深坑,不就在吕州吗?
不就在他刘立的脚下吗?!
“我必须想办法,在吕州把他彻底摁死!”
刘立挂了电话,脸色已经铁青。 他走到办公室的巨幅地图前,目光锐利,鹰隼般盯住“吕州市”这三个字。
摁死他? 谈何容易! 田国富和林增益那两个老狐狸,恐怕正张开双臂,准备拥抱这尊大神呢。
自己若是冒然出手,怕是会先被那两个家伙联手撕碎! 不能硬碰硬。 必须用软刀子。
他的目光在地图上缓缓移动,最后,停留在了吕州西南部,一个不起眼的小点上——马桔镇。
一个阴狠毒辣的念头,在他脑海里逐渐成型。 祁同伟是人,不是神。 是人,就有倾注心血的东西,就有不能被触碰的软肋。
马桔镇的那个旅游项目,是祁同伟一手缔造的政治神话,是他仕途上最耀眼的光环,更是他倾注了无数心血的“孩子”。
那里,就是他的“七寸”! 直接拿消防、安全、税务去查,手段太低级,也太容易被挡回来。
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