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的夫人们也纷纷发出邀请,七嘴八舌地夸赞着春琼,言语间满是讨好之意。春琼一一谦逊回应,心中却保持着清醒。她深知,这一切的改变皆因赵氏的缘故,这也从侧面说明,御史大夫在京中地位卓着。
对于这一切,春琼不断提醒自己必须更加小心谨慎,不能辜负了这份厚爱。
太夫人看着春琼,眼中满是欣慰,“孩子,你小小年纪,竟有这般才能,实在难得。既然你在大理寺有这等重要之事,那住在御史大夫府确实多有不便。只是往后若有什么难处,一定要告知于我。”
春琼感激地福身,“多谢太夫人关怀,春琼明白。”
宴会继续进行,乐声悠扬,歌舞升平。春琼虽身处热闹之中,思绪却飘远了。她想起远在郧乡县的父亲,不知父亲若知晓今日之事,会作何感想。同时,她也暗暗下定决心,既然已经坐实了赵氏弟子的身份,那是不是可以利用这层身份,为郧乡县,为父亲,争取更多的机会?
宴会之上,周围的欢声笑语似潮水般不断涌来。春琼正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这时,一位身着华丽服饰,面容姣好却眼神透着几分犀利的夫人,迈着莲步靠近,脸上堆满了热情的笑容,与春琼招呼,“杨姑娘,听闻郧乡县山清水秀,人杰地灵,想必姑娘也有独特的见识。不知姑娘可曾想过,如何能让郧乡县的好物在京城打开销路,让更多人知晓?”
春琼微微一怔,旋即回过神来,礼貌地浅笑回应,“夫人所言极是,郧乡县确实有诸多好物,只是路途遥远,交通不便,若要打开京城销路,怕是需先解决运输难题。”
话刚落音,旁边一位富态的夫人笑道,“这有何难,姑娘面前的这位宋夫人,她娘家侄儿恰好经营着一家颇具规模的镖局,在各地都有分号,若杨姑娘需要,可找宋夫人从中牵线搭桥。”
春琼心中一动,连忙欠身致谢,“原来是户部给事中夫人,小女见过宋夫人。待小女回去后禀告县里大人,多谢夫人美意,若真能促成此事,郧乡县百姓定会感恩戴德。”
然而,就在此时,人群中传来一声不冷不热的轻笑,“哼,不过是个小地方来的无知女子,竟妄图凭借赵氏弟子的身份,替一县百姓做主,也不怕旁人笑话。”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一位妆容艳丽,神色傲慢的夫人正轻蔑地看着春琼。
气氛瞬间变得有些尴尬,春琼却并未慌乱,她挺直腰杆,目光坚定地看向那位夫人,平静说道,“夫人所言不无道理,小女自知年少,考虑不周全,故而要将京中事宜禀告县里主事之人。宋夫人好意主动提供运输信息,小女作为郧乡县百姓之一,这份谢意还是能够做得了主的。”
此话一出,周围的夫人们纷纷点头,对春琼的勇气和坦诚表示赞赏。那位傲慢的夫人脸色微微一红,却也不好再说什么。
春琼不免疑惑,自己来京虽然有些日子了,但与这些贵人从无接触,怎么莫名其妙有这几位夫人对她特别不友好?
乐声依旧婉转,歌舞仍在继续。春琼趁着众人被表演吸引的间隙,悄悄走到一旁的花园中。她望着晴朗的天空,心中默默盘算着接下来的计划。当初初进京,本想悄悄地来,悄悄地走,没想到计划永远赶不上变化。如今她被架到不属于自己的高度,虽然机会多了,但人心复杂,一个不小心,她与老爹,甚至身边这些对她提供善意的人,都有可能万劫不复。
接下来的每一步,都需要一步一个脚印,踏踏实实地去谋划、去行动。想到此,春琼不免怀念起郧乡县来,在那里,她想到什么就做什么,身边的人,永远支持她,言语行动,都不需顾虑太多。如今这般处处小心,说一句想三句的场合,她真的非常不适应。
就在春琼沉思之际,江姑娘悄悄走到她身边,用手肘轻轻碰了碰她,低声笑道,“杨姑娘,没想到深藏不露啊!我原本以为你真的就是个县令之女,不曾想还有赵氏这种底蕴深厚的大家族弟子的身份,并且还是大理寺亲自请来的贵客。这下你可成了京城的焦点人物了。”
春琼回过神来,无奈地笑了笑,“江姑娘,我本就是一普通县令之女,至于赵氏弟子身份,不过是太夫人抬举罢了,赵氏弟子,即便是我父亲,确实受了赵氏弟子教导,但却并未正式拜入赵家,最多算个…外门弟子,我一个外门弟子教导出来的学生,并不敢自认这身份,怕堕了赵氏的名声。江姑娘,我们之前如何相处,日后也如何相处。”
江姑娘眨了眨眼,“你呀太过谨慎、谦虚,你可知,赵氏弟子身份,代表着什么?赵氏在陇西有学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