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其人一弩发出,正中刘豹战马!战马吃痛摔倒。
刘豹果然滚下马来!
十余名匈奴亲兵立时拔马四散,回望之时一个个不知所措。
魏兴持刀便向前冲!
其人因寻不着关兴究竟何在,无奈在荒野草丛中伏了一日一夜,见匈奴营地火起后,便一直守在匈奴营地与牛金营寨之间。
五六里外便望见有骑奔来,早已做好了预判埋伏起来,然而匈奴方向竟还是偏了些,他不得不从草丛里持弩奔出。
本以为定然追不上了,却不料匈奴不知为何频频回头,甚至前望之时也没能察觉到他的存在!
被掀翻在地的刘豹吃痛呻吟,与那重重压在他身上,复又将大刀横于他脖梗前的莽汉四目相对,整个人已是惊愕叹恨不能。
主动归汉与被迫献降,待遇岂能一样?!
…
…
五丈塬上。
刘禅等人的注意力全被千余汉骑向西奔袭的姿态吸引了过去。
即使注意力未被吸引,关兴与刘豹区区几十骑的追逐,在距五丈塬二十里外的荒野上,目标也实在太小,根本不可能被肉眼望见的。
“为何匈奴竟没有出来迎击?”郭攸之完全不能理解。
非止其人一人不解,便是刘禅与亭下众臣也别无二致。
既不理解为何关兴会率千余骑直冲匈奴营地。
也不理解为何一直到关兴千余骑杀至匈奴营地,也未见人数更多的匈奴骑兵出前迎击。
总而言之,此刻的匈奴营地变得过分安静,只有袅袅炊烟升起,让众人不知到底该兴奋还是不安,什么样的猜测都有。
唯有刘禅心中略显安定,毕竟他知道魏兴那封血书,知道关兴似有擒王之计。
到了此刻,刘禅才终于是想起了些什么。
当日授予魏兴符节使命,以赵统为持节护羌校尉,率领前时攻取街亭的一千虎贲去替杨条守月支。
除此之外,还让魏兴带去了六十多领缴获的盆领铠,让赵统用来武装虎贲军。
眼下看来,许是赵统没要,全让关兴带去奇袭匈奴营地了?
不然如何解释擒王?又还能如何擒王?
“陛下,西面的魏寇要退!”刘禅身侧的陈祗突然发声。
刘禅顿时把视线从匈奴营地往渭水南岸移来,果然发现有小股魏军开始后撤。
这也是必然之事了。
邓芝在渭北的人马早就安然无恙退回了渭水南岸,休息片刻后,便与借着工事防御的将士轮流抗敌。
另一边,宗预则继续率领两千将士留守中洲。
木桥没有被魏军火船波及分毫,邓芝烧寨而退,魏军追到浮桥前,却也没有选择将浮桥砍烧,似乎是在评估到底该不该沿桥抢夺中洲。
宗预也没有砍烧浮桥,毕竟这种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地方,魏军要真敢过来,那简直就是给守洲将士送首级战功。
魏军也确实没敢过来。
更早些时候,渭水上仍有四艘未被烧沉的木筏,其上仍燃烧着不小却也不大的火焰,被乘坐小舸逆流而上的将士,以钩镰长斧从容凿毁。
大汉的烟船随即收回,由于涂以湿泥防火,闷烧时间也不算长,竟幸运地一艘也未被烧穿烧沉。
先前在斜水上试验之时,一艘涂泥防火的小舸,能在船上燃料持续闷烧下支撑一个多时辰。
而由于邓芝及时回军,赵广与一千虎贲此刻仍在塬下等待,似乎不需要他们参战了。
刘禅观望没多久,渭南营寨西面来袭的张郃部曲全线溃退。
然而邓芝、董允主持下的守军似乎没有追击的打算。
刘禅皱了皱眉。
目光朝东面望去,只见大约七八千魏军此刻正沿着斜水列阵,大有渡河之势。
彼处地势略低,又有汉军与工事阻隔视线,望不见斜水西岸汉军与更西面的魏军之间战况究竟如何。
斜水东岸,安西将军夏侯楙之弟夏侯褒,与令狐愚并肩而立。
二人看着斜水西岸略显空虚的守备,又俯首看向身前浑浊的斜水,实在是不敢渡河。
“会不会…会不会蜀寇又在上游塞了坝,准备击我于半渡?”夏侯褒想到败亡在刘禅手里的曹真,整个人不由发怵。
令狐愚亦然。
与董允、邓芝激战的张玉、鹿磐一万魏国部曲,因渭水浓烟大作,看不见浮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