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首级往下猛地一掷:
“鹿磐,你为大魏沙场征战这么多年,立功无数,却不料到头来竟做出这等下作之事,拿这不知是谁的头颅来骗!“且不说这不是右将军,便是右将军又能如何!“魏家科法,你难道不知!“你受国恩多而门户重,竟不顾家族连坐族诛,叛魏投蜀,死后可还有颜面去见族人!“回去告诉诸葛亮,我郭淮但有必死,让他尽管来攻!”“放箭!”郭淮说完之后一声令下,随即从一亲卫手中夺过弓矢,亲自弯弓搭箭便朝那鹿磐射去。一时箭如雨下。好在鹿磐等十余人早在见到城上守卒引弓之时便已仓皇退走,将将幸免。“郭使君…怎么办”游楚脸色发惨,万万没想到,继曹真传首陇右后,张郃的首级竟也随之而来。“走。”郭淮斩钉截铁道。“走”游楚愕然一滞,没料到郭淮竟如此决断。郭淮径直点头:“蜀寇此番劝降不成,稍后必然还会以其他手段让城中守卒知晓右将军已死。“不出一日,军心必然动摇,游府君难道忘了祁山郭刚之事吗“趁城中士气未溃,直接率军往北渡渭水突围。”在游楚犹疑未决之时,别驾胡遵已经点头,随即问道:“使君,蜀寇会不会已经在北面布下了伏兵”“管不了那么多了,你们没听鹿磐说什么吗三万将士退无可退,举军而降!“城中坐等是死,突围还有一线生机!“将士家属都在东方,此刻蜀寇尚未合围,为家人计,也必会与我等一起突围。”游楚终于回过神来,道:“可…咱们弃城而走,有违大魏科法,不同样是难逃一死”郭淮顿时皱眉急声道:“游府君未免太过迂腐!“连右将军都命丧蜀寇之手,鹿磐诸将都已献降,这陇右如何还能再守!“你我为大魏天下计,给陛下留下有用之身,陛下必不怪罪,否则如何能安天下人心!”城外。鹿磐诸降将回到魏延身边,将郭淮的回应告诉了魏延。 魏延怒从心起,某个倒霉蛋离魏延最近,被魏延狠狠抽了一鞭,痛得嗷嗷直叫。不再理会撤回阵中的降将,魏延对着亲兵道:“你们举着张郃首级在城下绕圈,大喊张郃已死,开城献降者不杀。”数十亲骑速速领命,擎着张郃的首级策马离去。南围。中军。丞相坐镇将台,魏延大步踏来。“丞相,已过去一个多时辰,城上必已人心浮动,可以攻城了!”负手而立的丞相看向城楼,片刻后摇了摇头:“再等等。”“等什么!”魏延不解,昨日明明已经说了不惜代价也要攻城,刚刚郭淮又说但有必死,显然是打算顽抗到底。丞相从容道:“把张郃首级丢到城里去吧。”魏延一滞,随即恍然:“唯!”冀县西门。数百名全副武装的魏国甲士收到命令,将西门附近的几千陪隶全部聚到城墙下等候命令。突然,一个什么东西竟越过了高厚皆四丈的城墙,最后落在了内城。离得最近的陪隶很快便发现,那块破布里头包裹着的,确实是一颗被石灰干制过的首级。负责主持此处秩序的军司马大步上前,很快便从陪隶手中夺过那颗首级与那块写了字的破布。“司马,上面写的什么”那军司马惊愕之中不敢作声。然而却有其他认字之人道出了张郃首级几个字。“张郃首级!”“城外蜀寇所说竟是真的!”“司马!这真是右将军吗!”“谁见过右将军!”魏国甲士一时哗然。一千多甲士,当然有人有幸见过张郃,很快便有二十余人上前来认,最后皆认出这首级确是张郃无疑。本就在城中西北角的郭淮注意到了这边的动静,与近百亲兵赶来。“郭使君!”惊惶的将士向郭淮聚来,为首一人正是提着张郃首级的军司马:“右将军当真被蜀寇杀了!”郭淮早料到了会有此刻,无奈点头道:“确实是右将军。“让将士们做好准备,等会与我突围,凉州徐使君一千余骑就在北方接应。”这话确实是真的,冀县城大,蜀军到城下不到一旬,一开始更是在六七里外扎营,这两日才逼近城下,不能合围。凉州徐邈一直试图来援,这几日时不时几百骑出现在北方十几里外。蜀军自然也知晓北方有轻骑在游弋,却也并不以重兵堵截北面,显然就是给他们弃城而走的机会。毕竟城北就是渭水,水浅处可以涉水而渡,相当于给他们留了几个狭窄的逃生通道。“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