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该因这种可以预见的埋伏而遭此一败。
“难不成蜀寇在山上还埋伏了四五千大军“可真有这么多人,他又何必放你们上塬”贾栩摇了摇头:“州参军,我看清楚了,蜀寇伏兵至多五六百,但却有上百养精蓄锐已久的重铠甲士。”州泰更加愕然。魏平红着眼恨恨咬牙:“谁能想到蜀寇见到我陷阵虎士竟然不溃,反而以命搏命,把司马公的百名陷阵虎士杀伤了大半!”州泰猛地一滞,大皱眉头。瞬息之间便想到了什么:“蜀寇从大将军那缴获而来的重铠,难道皆在此处”魏平啐了一口:“哪里是重铠!就是一群穿着两裆铠筒袖铠的蜀寇,不要命的把陷阵虎士全给换了!”闻听此言,州泰一时竟觉得有些荒谬。骠骑将军手下诸将校统共也就两百来具重铠,前番讨孟达时死伤也不过十余而已。只见魏平忿忿不耻地跺了一脚:“若非那蜀寇拼了命也要顶住陷阵虎士,若非那蜀寇撤掉东围似要来护这塬台。“我如何会以为他无兵可用“又如何会中了他的伏击!”就在魏平言语时,州泰便已望见斜水对岸,不少背插蜀军认旗的重铠甲士从山坡下跑到了河滩,正在追绞大魏的溃卒。从五丈塬过来的蜀军,此刻也加快了行军的步伐,向斜谷口包来,欲与斜谷口蜀军在对岸会师。“撤。”州泰发号施令。“撤”魏平不解,“对岸还有那么多将士,难道不要了,我们还有这么多将士未曾参战,拒水而守,蜀寇必不敢渡!”州泰看向五丈塬,道:“拒水而守,蜀寇必不敢渡。“可若是撤走,或许还有反败为胜的机会呢”周当、魏平、贾栩尽皆愕然。各自只剩五六百残部的令狐愚与夏侯褒也是相顾无言。河畔魏军开始结阵撤走。斜水西岸,由于体力不支、混乱难行、且战且退等种种原因而来不及渡河的千余魏军溃卒,此刻见到对岸的大军竟然抛弃他们离去,也是几乎崩溃。暂时没有被汉军追上的魏军精锐终于丢盔弃甲,直接涉水奔逃。开始有人主动献降。五丈塬上。 刘禅虽不知战事究竟如何,但此刻望见河畔魏军竟开始撤退,神情为之一松。“胜了!”“陛下天威!”“恭喜陛下,又获一胜!”“陛下万胜,有陛下在,我大汉中兴在望!”围绕在天子周围的臣僚们一阵欢呼雀跃,鼓舞激昂。不少人趁着这时候拍起了马屁,想在天子面前搏点存在感。也有不少人开始窃窃私语。“这魏寇果然是外强中干,不堪一击。”“哼哼,这连夜突袭而来,还以为多厉害呢,结果不还是跟张郃一个模样。”“说得不错,我看魏寇简直就是给我们大汉送甲仗来的。”“嘿,此战得胜,不知又能从魏寇那里缴获多少!”突然,有一年轻人在刘禅身后恭敬发声:“陛下,眼下河畔尚有少许魏寇溃卒,已然难以成事。“陛下不如趁此时机,下塬去劳军督战。“一是能激烈士气。“二是能在我大汉将士面前一展陛下英姿!“三,则则是可以及时去谷口战场,看望重伤将士。”看着斜水战场有些出神的刘禅听完这席话,终于微微愕然地把视线从战场收回。扭头朝说话之人望去,想看看到底是谁。原来是李严之子李丰。一时也是不知该说什么才好。但看他那清澈愚蠢的眼神,不像是坏。那就是在揣摩圣意了。这也实在是无可厚非之事。看他这位大汉天子御驾亲征以来都做了什么又是龙纛前移接应溃卒。又是收敛血衣与子同袍。又是每战则亲自抚恤士卒。又是每胜则亲自与将士同庆。这种种行径,显然让李丰这样有些激进,又懂得揣摩圣意的年轻人认为,这位大汉天子这么喜欢收买将士之心,又这么喜欢效仿先帝,一定不会放过这个并不危险却又可以大显神威的机会。毕竟胜局已定。又不用天子自己冲阵杀敌。躲在军阵中间,指挥将士捕杀些俘虏能有什么危险呢而战事甫一结束,天子就亲临战地劳军抚恤,显然对于塑造一位马上天子的形象是大有裨益的。刘禅一时不知说些什么。他事实上还是很怕死的。不是万不得已,怎么可能去干身冒矢石这种事情。可现在倒好,李丰把他架在火上烤了,要是不去,岂不是要毁人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