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念至此,当即振声称唯。
孙权笑了笑:“好了文向,你且回屯好生歇息几日,待曹休淮扬大军一至,便真要你御敌于外,为孤击而破之了。”徐盛拱手:“必不辱使命!”言罢翻身上马,往东北奔去。东吴大军今已围住了樊城,隔绝了樊城与外界的联系。而徐盛统军一万,自沔水向北移屯二十里,在淯水上游,樊城东北角筑两座营垒阻敌。潘璋又统军一万,在樊城西北角的邓城附近筑两围,阻敌南援。这几乎是照抄了当年关羽水淹七军时围困襄樊的战术。长上短下的紫髯至尊目送徐盛离开,直到徐盛一行数十骑彻底消失在视线里,才与陆逊返身往楼船行去。“伯言,司马懿走得仓促,你说上庸、新城、房陵三郡,现在会不会守备空虚?”孙权问道。陆逊愣了一下,问:“至尊的意思是,趁东三郡战乱方定,民心未安之际,从曹魏手中夺下东三郡?”“嗯。”孙权徐徐颔首。“申耽、申仪兄弟二人,在刘备打下汉中后叛魏投蜀。“孟达之背蜀,兄弟二人复又背蜀投魏。“此番孟达再叛魏投蜀,申仪再随孟达叛之。“司马懿平定孟达后,申仪举郡投司马懿,拥兵自守于西城,司马懿奈何他不得。“有谍报说,申仪其人因久在西城,专威疆埸,常常背着曹叡承制刻印,假授了很多官位。“如今他仍守西城,心怀内惧,或许正是诱降他的时机也未可知?”陆逊闻言沉思起来,片刻道:“至尊,申仪或许可诱,但上庸房陵二郡,恐怕难以攻克。“东三郡处汉水上流,我们纵使能夺下西城,襄樊不取,也难以将粮草运进去啊。”东三郡民寡地狭,粮草难以自足,需要从外地支援。申仪所处的西城,又是距汉中最近,距江陵最远的一城,根本没有办法运粮进去。孙权道:“可以找蜀主借粮,他们在汉水上游,运粮下来很方便。”陆逊一滞:“可是…蜀主会同意我们取东三郡吗?”孙权皱眉:“我若能凭本事打下东三郡,还需要蜀主同意吗?若能诱降申仪,夺下西城,便能彻底切断蜀国与南阳的联系。“如此,蜀国再想攻魏,便只有打下关中,自潼关出兵一途。“除非他背盟,可是…他敢背盟吗?”陆逊闻言,思索半晌后颔首:“至尊所言极是,或可一试。”诸葛瑾与步骘两万大军此刻正在临沮,距上庸、房陵也就二百余里。要真下定决心攻打三郡,则襄樊的部队可以顺汉水而上,与诸葛瑾会师房陵城下,南北合围。确实可以一试。不多时,孙权与陆逊跳上舢板,往楼船而去。然而刚踏至楼船甲板之上,突然望见徐盛离去的方向有尘土扬起。立了少顷,仔细一观,却是有百余骑自彼处奔来。待到那百余骑更近一些,孙权才看清楚。非但刚刚离去的徐盛去而复返,似乎他另一员虎将潘璋,此刻正与徐盛并辔齐驱。孙权眉头一皱。而没有离开楼船的陆逊,看着去而复返的徐盛与策马驰来的潘璋,亦是微微皱眉。片刻后,潘璋与徐盛二将策马来到楼船之下,却见二人脸上俱是大惊之色。“难道是曹休突至不成?”孙权已再度摇橹来到沔北,站定后对二将惊疑相问。“至尊…不…不好了!”潘璋气喘吁吁,胸膛剧颤。“司马懿惨败!“刘禅…刘禅夺下了关中!”“什么?”孙权没来由地眼前一黑,忽有种摇摇欲坠之感,片刻后才立稳身形,满脸不可思议,“刘禅…刘禅夺下关中?!”潘璋勉力颔首:“至尊…司马懿已经…已经退守潼关了!整片关中都被刘禅夺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