注,见他一脸为难,翻开那册子:
建宁五年,九月初一,陛下听抚琴,所耗一个时辰。
琴师,江南清倌,燕燕。
末尾还跟了一句,户部侍郎于免循所献。
燕燕?孟清也心头一跳,林宴,他进宫了?究竟是怎么回事。
“你先略过此卷,继续往下写。遇到难以抉择的,等我回来。”孟清也朝应年叮嘱道。
随后起身,步履匆匆的离开。
应年点头,将册子拿过来,又扫了一眼,心中不解为何大人对此反应如此剧烈。
而这边孟清也终于找到理由去见沈如琢了,为了避人耳目,她先去刑部,再沿着那日沈如琢带她去后门的路而去,翻起墙来越发熟练。
没了沈如琢,沈府后门紧闭,她只好故技重施,再次翻墙。
但一落地,脖子上就被架上了长剑。
剑刃锋利,压在颈上,孟清也不敢动弹。
“我是沈如琢的朋友!”孟清也赶在那持剑之人下手前飞快的喊出这一句话。
“朋友?”
“对,朋友。”孟清也声音颤抖,面露祈求。
面前的男人打量了她几眼,孟清也一袭紫衣,头挽流苏髻,俏皮可爱,他心中一番计较,这姑娘看着不像是恶人,很自然的叫大人全名,又联想到寅竹几日前神秘兮兮的说,大人与一女子相恋,那时他还不信,今日得见,才知晓原来是真的。
他心中喜悦,沈府,终于要有女主人了!
男子放下剑,入鞘,不在咄咄逼人,而是恭敬的朝孟清也行了一礼,“姑娘下次可从正门进入,翻墙而入,刀剑无眼,恐会伤了姑娘。”
他突然转变态度,孟清也疑惑,“哦,好,你是沈如琢的侍卫?”
“是。”男子一脸骄傲,“我叫松桓,整个沈府的守卫,都归我管。”
“松桓。”孟清也默念这二字,覆而问道:“我来寻沈如琢,他在家吗?”
“大人在的。”松桓一脸雀跃。
“需要我带路吗?”
“不用了,我知道怎么走。”孟清也婉拒,方才还一脸冷酷拿剑指着她,现在却如此热情,孟清也心中没底,不愿与他接触过多。
哪知松桓听了这话,却更加激动,天哪,她居然知晓大人的寝房在何处,大人的动作居然这么快。
松桓是性情中人,对所谓的礼节不屑一顾,若是两情相悦,何苦守那些虚名。
“好,那我先退下了。”松桓朝孟清也抱拳行礼,一脸豪情。
“嗯。”孟清也不知该如何回应松桓的殷切。
待他走后,孟清也沿着青石板走到小花园,一路上都在想,沈如琢的侍卫,个个都不像正常人。
先是寅竹,现在又来个松桓。唯一靠得住一点的,也只有青羽了。
不对,青羽也靠不住,就是青羽乱指路害得她在沈如琢睡觉时误闯其中的。
停下脚步,扣扣扣,孟清也敲门。
门从里面被打开,孟清也听见一声惊愕:“是你。”
“干嘛这么惊讶?”孟清也自顾自的往里走,而沈如琢见状,侧身相让。
这便是沈如琢的寝房吗?与刑部的休息处并无二致,除了宽敞些,而原本摆放案几的地方,换成了圆桌。
她环顾四周,思索着林道安一案的证据可能会被沈如琢放在哪里,这可是个好机会,她得把握住。
孟清也想更往里走,却被沈如琢擡手拦住去路,“孟大人,这恐怕不妥吧。”
孟清也悻悻的停下,“哦,对,那什么,我是来告诉你,林宴进宫了。”
“进宫?什么时候的事?”沈如琢一脸正色。
他的疑惑不似作假,孟清也故作神秘道:“唉,此事说来话长,总之,就在昨天林宴化身燕燕,进宫给陛下献曲。”
孟清也擡眼观察沈如琢的反应,而他面无异色,像是在思索着什么。
“该怎么办啊?”林宴突然进宫,委实蹊跷,就是不知,他究竟想做什么。
“静观其变吧。”沈如琢一时半会也说不清林宴的目的。
而沈如琢话音刚落,门外就传来了动静。
松桓和青羽突然破门而入。
二人脸上皆是窘迫,孟清也难得见到沈稳的青羽露出这副脸色,颇有些辛灾乐祸的看戏。
“解释。”沈如琢沈声道,神色莫辨。
松桓推扯青羽,满脸惊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