琢露出一抹晦暗不明的笑,而赵季突然反应过来此言是对陛下的大不敬,皇帝不仅看了信,还亲手将信给烧毁,他方才所言,不就是在打皇帝的脸吗。
赵季连忙向皇帝解释:“陛下,臣一时着急,所以才……才出言不逊,陛下恕罪。”
皇帝自他与沈如琢争辩之时便一直沈默,闻言,脸色丝毫不变,仍旧是那副严肃模样。
“此事蹊跷,容后再议。”他下了命令。
“陛下不可啊,若放任这等贼人继续在朝为官,后果不堪设想啊!”
赵季没想到,皇帝对沈如琢如此偏袒。对于免循,证据都还未查明,就定罪处死,而对沈如琢,分明证据确凿,却还留有馀地。
“朕自有决断,何须你来多言。”皇帝的话中也带了几分怒气。
“尽忠,让赵季退下。”
赵季面色铁青,无可奈何的乖乖跟着尽忠离开,走时,还恶狠狠的瞪了沈如琢一眼。
殿内只剩沈如琢与皇帝。
“爱卿,你确定要这么做吗?”皇帝满脸疲倦,昨夜寿宴,本是大喜的日子,却被闹得乌烟瘴气,他有些怒火,但身为一国之君,一言一行皆需摒弃感情,只能硬撑着疲惫的身子上早朝。
近来他是愈发的力不从心,朝堂上有关立嗣的奏章接连不断,他又何尝不想呢,只是还有些事情未查清,他不能武断。
“不这么做,又怎么能钓出真正的凶手呢。”
沈如琢长身玉立,孑孑一人站在高台之下,笃定的回道。
……
很快,沈如琢指使舞姬刺杀皇帝一事在整个皇城内传开,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赵季不甘心皇帝对此事轻拿轻放,暗中鼓动了许多国子监书生,书写檄文痛斥沈如琢的卑劣行径。
一番推波助澜下,无论是百姓还是官员,皆对此议论纷纷,而今日,更是有官员直接在朝堂之上公然提起。
那人名为周德阳,就任御史台侍御史,与沈如琢同届科考,一同入的御史台。
也算是沈如琢的老熟人。
他以死进谏,“沈如琢狼子野心,天下百姓皆敢怒不敢言,为了黎明苍生,大夏社稷,请陛下严惩奸臣沈如琢!”
声音铿锵有力,满朝文武不乏有附和者,零落的跪了一地。
“陛下,国子监书生现下正在宫门外长跪不起。”尽忠从小太监那得了消息,连忙附耳对皇帝说道。
皇帝一脸冷峻,闻言,微微颔首。
擡眼凝视着大殿,沈如琢依旧站得笔直,恍若被笔诛口伐之人并不是他。
皇帝沈沈的叹了一口气,“朕从未说过不处置沈如琢,但无论是那舞姬还是赵季搜寻到的所谓证据都有待考量,朕会派人重新调查,至于沈如琢,即日停职关押至大理寺,待此事真相大白后,再做定夺。”
霎时间,满堂寂静。
“请陛下三思,乔大人与沈如琢素来交好,交由大理寺看管,恐是不妥。”
只周德阳一人出声。
皇帝:“依周卿之见,该如何处置呢?”
周德阳面露喜色,“下官愚见,既然搜证一事是交给御史台执行的,不若,便将沈如琢暂时羁押在御史台。”
“准。”皇帝缓缓吐出这一字。
……
一切似乎陷入了停滞。
孟清也这几日心神不宁的,肩膀处的伤已逐渐结痂,偶尔会有些痒意。
无不在提醒她那一晚并不是梦。
沈如琢被捕入狱的消息穿得很快,孟清也这次却谨慎了许多,没有贸然去探监。
依沈如琢的本事,下狱是不可能的,恐怕又是苦肉计。
加上他给自己投毒一事,这已经是第二次他为达目的而以身犯险。
孟清也心中隐隐还是有些担心,若是关押在刑部也就罢了,偏偏是在御史台。
御史台是徐相宜的地盘,而徐相宜又是徐家人。
朝堂之上,变法派与旧派争锋相对,而徐封作为沈如琢的政敌,此时此刻,沈如琢处于下风,徐封怎么会无动于衷呢。
孟清也想清楚这层关系,瞬间明白了沈如琢的打算。
他以身作饵,为的是引徐封出手。
此事,皇帝定也是知情的。两人联手作戏,只待大鱼咬钩。
话虽是这么说,但其中的风险太大,沈如琢在下朝后便被禁军压至御史台,他现在是孤身一人,而他又不会武,若是徐封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