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事
“你……”孟清也哑然。
“我们是朋友不是吗?你不愿与我在一起,连个朋友的名分都不给我吗?”
沈如琢何曾这般卑微祈求过,而对方还是一女子。
他明明未作出可怜姿态,可落到孟清也的眼中,却哪哪都心疼,言辞落寞,一个人隐匿在黑暗与烛光交织处,神色难辨,却给足了孟清也想像空间。
他是哭丧着脸,抑或委屈祈求?
可都不是。
孟清也看不见沈如琢眼中浓浓压迫,占有一切,往日温和的眸子里闪着异样的光芒,不是伤怀,而是笃定。
笃定什么呢?
孟清也喜欢他。
沈如琢笃定,只是她像是迫于某种原因,不得不逼自己舍弃这份情意。
缘由还未可知,但他不会如他说的那般不再打扰。
他要等,等孟清也对他的感情深到某种程度,足以让孟清也在权衡利弊后,仍会坚定选择他,而不是作为被丢弃的一方。
孟清也楞了一瞬,或许是沈如琢的语气太过坦荡,若她再拒绝,反而小气,她叹了一口气,认真回道:“好,朋友。就做朋友。”
沈如琢弯了弯眸子,孟清也还是心软了。
这时,门外传来了急促的敲门声,“沈兄?”
是乔时雨回来了。
沈如琢:“你见过裴青烈了?”
乔时雨抿了抿唇,“还未,一直是那名叫张肃的将军在与我周旋。”
沈如琢见他一脸凝重,有些不解:“怎么了?”
乔时雨:“我提出了想暂时休整的要求,而那张肃明显楞了楞,毕竟从前徐封都是马不停蹄,来去匆匆,这个要求确实不太合理。”
“那他答应了吗?”孟清也迫切想知道答案。
“没,他说要先请示王爷,才好下决断。”
沈如琢:“你是觉得他已产生怀疑?”
乔时雨面色为难,“倒也不是。只是他说,王爷本就有留你们暂住的打算。我怕我们说的那话是多此一举,反而引起怀疑。”
从前裴青烈与徐封是心照不宣,银两既是送到,匆匆一见后徐封便又会返航,这次,裴青烈居然有留下他们的打算,事出反常必有妖。
沈如琢与孟清也俱是一怔,“还有呢?”
默契十足的齐声。
孟清也撩了撩头发,掩饰慌乱。
乔时雨面色如常,“嗯,就这些。”
……
孟清也因乔时雨的传话担忧了一整日。
她和沈如琢住在下人房,活动范围并不广,但孟清也一心想着打听爹娘的下落,如今被困在这,急都要急死了,再加上裴青烈迟迟不肯召见他们一行人,是越发的急迫。
沈如琢倒是神闲气定的,还有闲工夫写字,这次孟清也不敢再问,只是在屋子踱步,唉声叹气个不停,试图引起沈如琢的注意。
沈如琢却似没听见,自顾自地做事。
“我要混出去!”
孟清也充满幽怨。
沈如琢头都未擡,“不可。”
孟清也早知他会这般回答,“你说不许就不许,我偏要出去!”
沈如琢淡淡开口,“午时会有侍女来送饭,届时再说也不迟。”
“我本也算这么想的。”孟清也只是看不惯沈如琢那副泰山崩于眼前,他自岿然不动的姿态,凭什么人人都能那般镇定,而就她一个急性子。
好不容易挨到了正午,果然,门外传来了敲门声。
“门外的姐姐,稍等片刻可好?”
这个院子里住的皆是徐相无的人,因此孟清也并未有何遮掩,直白的叫住了那侍女。
孟清也将门打开,笑意盈盈的面向侍女。
侍女不解,但观孟清也面容白净,眉眼温顺,像个白面书生,与侍卫一点都沾不上边,瞧着也没什么恶意,便停了脚步,“何事?”
孟清也搓了搓手,表现出一副极为局促的模样,欲言又止,“姐姐,我就是想问问,唉这事我说不出口……”
侍女被勾起了好奇心,又凑近了些,“你且直言,若我能帮上忙的,我必然会相助的。”
她奉了管家的命令来这里送饭,管家语气随意,备下的饭菜亦是寻常。
她猜测这里的人并不重要,今日得见,才知他们亦是下人,但她并未懈怠,下人又如何,若能攀上点关系,终究是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