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桃意识到失态,双手无处安放,整了整衣襟,“没有,只是惊讶。”
孟清也自然不信,可苏桃明显是一番不愿多说的模样,她没再追问,而是转移了话题。
“唉,不知世子娶妻那日,我们能否趁乱混进裴青烈的书房,若是能找到些证据,便也不枉此行了。”
而一旁苏桃听到这话,几乎快藏不住心底的震惊,转头故作轻松,声音断断续续的问道:“世子……娶妻?什么时候的事啊?”
那话中带着一丝微不可闻的怒气,像是被至情之人背叛后的不知所措。
苏桃实在是反常,从世子到阿蕊,再到世子娶妻这件事,件件都乱了她的心弦。
“我也是听府中下人说的,世子要娶陆家女儿,好事将近,王府也正在布置。”
“是吗?”苏桃心底冷然,自上而下笼罩。
而孟清也再说了什么,她已无力分辨,打断了孟清也的话,寻了个理由告辞,几乎落荒而逃。
她颅腔内充斥着的只有一个想法,那就是去找心底的那个人问个清楚。
苏桃跌跌撞撞的背影,落到孟清也眼中,“她很不对劲。”
沈如琢虽未参与到二人的对话,可苏桃明显异常的反应,是个人便能察觉到,因此对孟清也的话不可置否。
“苏桃与那世子肯定是有关系的,而阿蕊?这三个人能有什么关系呢?”孟清也朝沈如琢说出了心中疑问。
沈如琢:“你不觉得,一切都太巧了些吗?”
“你是说……”孟清也明白沈如琢所指,为何她能恰好偷听到两名侍女的谈话,而谈话中的主人公阿蕊,本该在世子院中,却恰好成了给他们送饭之人。
一切的一切,都像是有一张大手,在推动着他们朝既定的目标前进。
而苏桃在其中又扮演着什么样的角色呢?
她今日种种表现,是故意的,还是真情流露呢?
孟清也脑中乱作一团,自进入王府后,便寸步难行,父母的消息是半分未打听到,反而又卷入到这番怪异之中。
“只是猜想罢了,等午时,若来的人是阿蕊,再做打算也不迟。”
沈如琢轻声道。
孟清也意识到自己的过分急切,她故作轻松的摆了摆手,“说得也是,乔大人呢,怎么一直不见他?”
“他自有主张,不必担心。”
沈如琢的言辞又冷淡了些。
就等午时,自见分晓。
……
另一边,从下人房中冲出的苏桃,直奔一处院落。
而白墙墨瓦,绿植辉映间,匾额上分明写着沈月阁。
而府中,敢以沈字作名,也唯世子,裴沈一人。
北辰王裴青烈,妻死,无妾,只得一子,名唤裴沈。
裴沈自生下来,裴青烈便为他请了世子的封号,可见裴青烈对其用心。
沈月阁建筑大气阔达,细看却又处处雅致,无不彰显着主人的高雅气质。
苏桃踏入这不知来过多少回的院落,一草一木,一花一果,皆是熟悉。
往日她都是怀揣着期待与愉悦,而今日,却是痛意非常。
沈月阁中侍候的下人很少,苏桃一路未经人阻拦,很快便来到裴沈的书房外。
她大力推开门,里面端坐于书案之上的男子轻轻擡头,与之对视。
苏桃红着眼眶,在孟清也面前迟迟不敢落下的泪珠,面对自己的心上人,终究滑落。
心上人要另娶他人,而苏桃还是被蒙在鼓里的那一个,叫她怎么甘心!
“裴沈!我有话对你说!”
苏桃忍住心酸,她知道裴沈最不喜女子哭闹,即使到了这个地步,她还是故作镇定与强硬,她不能露怯,不能哭诉,那跟怨妇没什么区别,她只要一个解释。
但那声裴沈,终究是暴露了少女内心的不甘与怒气,从前她都会叫他世子,是尊敬,亦是对爱意的埋藏。
裴沈执笔的手停下,他一身靛蓝色锦袍,墨色长发高高束起,面容并不算俊朗,却胜在气质温润,迎上苏桃那凄怨的目光,却仍旧沈静,如一汪深潭,难窥其心事。
每每与这双眼对上,苏桃便会自惭形秽,世子太好了,好到她不敢生出奢望,可当初,明明是裴沈自己应下她的一生,给了她希望,现在又要生生浇灭吗?
“苏苏?你哭什么?”裴沈站起身来,露出一丝恰到好处的关切。
苏桃离裴沈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