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沈和陆微言暗中相救,她才得以保住一条性命。作为她的贴身侍女,阿蕊本应时刻跟在她身边,却在裴青烈的铁骑踏入苏府大门,一片混乱之际弃她而去,她无心指责,跑了也好,至少不用受官兵折辱。
可令苏桃想不明白的是,既已跑了,何不跑得越远越好,何苦又回到这里。
裴沈:“是她自愿。她说,要替自己赎罪。”
赎罪?苏桃冷哼一声,“真是可笑。”
苏桃:“阿蕊就是你抛出去的诱饵?”
裴沈:“谈不上诱饵,只是帮他们一把罢了。”
苏桃只觉恶心,裴沈分明是想利用沈如琢和孟清也。
裴沈吩咐她之事,她已办到,利用也好,相助也罢,与她便再无干系。
可当脑海中闪过孟清也向她打听父母下落时的急切,思绪却如潮水纷乱,无论如何,是孟清也救了她。
苏桃叹了一口气,语气中带着几分倦意,再次朝裴沈问道:“我上次拜托你打探的事,有消息了吗?”
裴沈缓缓点头。
……
一日未置的乔时雨,终于在午时前,匆匆出现在沈,孟二人的住所。
孟清也在等阿蕊,没成想却等来了乔时雨。
他一进门,便急切对沈如琢道:“我见到裴青烈了!”
沈如琢神色自若,“如何?”
“没什么异常,关怀了几句路途遥远,你受累了之类的话便匆忙屏退了我。对了,他还说,世子将在不日后娶妻,特意留我们一同庆贺。”
沈如琢思索了一瞬,“还是不能掉以轻心。”
“不对啊,裴青烈与徐封的关系,已经好到这个地步了吗?”
孟清也突然打断谈话。
乔时雨看了她一眼,神色凝重,道:“这也正是我所担心的。”
“你知道塞北陈家吗?”
孟清也像是想到了什么,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急切,朝乔时雨问道。
乔时雨与沈如琢对视一眼,沈如琢想说些什么,却在孟清也警告的眼神下,与乔时雨错开了目光,反而在一旁悠哉悠哉的喝起了茶,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
乔时雨无奈,只好回道:“陈家,怎么了?”
果然如孟清也想得那般,乔时雨未从正面回应她的问题。
在逃避什么呢?
“听说陈家小姐马上就要成为世子妃了。”
孟清也坏笑一声。
沈如琢几乎是一瞬间,便明白了孟清也在试探什么。
乔时雨却还不知,寻了个最为寻常的答法,“该道声恭喜。”
孟清也了然,面前之人,果真不是真正的乔时雨。
他揭下面具,脸上却未见刺字,他身为乔云阔之子,苏桃不认识他也就算了,若连裴青烈也不识得他,倒有些牵强。
乔时雨是上过战场的。
孟清也早已怀疑乔时雨的身份异常,便拿陆家与世子的婚事与之试探,而乔时雨的反应,果真应验了她的猜想。
塞北本无陈家,乔时雨生于塞北,长于塞北,怎么会记错。
孟清也语气中带着一股狡黠,“乔大人,你露馅了。”
乔时雨沈默,陷入对峙。气氛一瞬间焦灼,僵持不下。
孟清也还欲说些什么,身侧却传来轻笑。
是沈如琢在笑。
“看吧,我就说她会发现的。”
沈如琢十分愉悦,像是在落井下石。
“我只是没想到,她会这么直白的问出来。”乔时雨回道。
“你们在说什么?什么发现不发现?”孟清也瞧着二人像是有秘密一般打着哑谜,心中不解。
孟清也的急性子,乔时雨略有耳闻,他思索了片刻,决定坑自己这位好友一把。
“是这样,孟姑娘,沈兄与我打赌,要我故意露出破绽,引你怀疑,若你能发现我的身份异常,他便算赢,反之,则输。对了,沈兄,恭喜恭喜,你赢了。”
他状似好心的解释,沈如琢来不及阻止,孟清也已被乔时雨误导,任他再解释,她恐怕也只以为他是在狡辩。
“乔大……不管你是谁,你若无要事,先离开好吗?”
孟清也神色自若,未因乔时雨的话而波动,但如此急切的逐客令,终究是暴露了她不平静的心绪。
乔时雨还特地拱手行了一礼,转身匆匆离去。
来也匆匆去也匆匆,徒留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