吧,自然是要照顾你的,就算是做下人,也无妨。”
她虽答应,可采薇却一百个不愿。
采薇从前在陆家,作为嫡小姐身边的一等丫鬟,从来都是独住一屋,如今到了王府,被要求与旁人挤一屋,自是不愿,更何况那人还是她讨厌的孟清也。
采薇能得陆微言多年看重,也并非是十足莽撞之人,她明白,自孟清也出现,她已多次触怒小姐,小姐再度吩咐,她是说什么也不敢在面上顶撞,是以心中虽是埋怨,却还是扬着笑脸道:“谨遵夫人吩咐。”
可一出屋子,她便冷了脸,出言讽刺,“孟姑娘真是好手段,不过这屋子,就只有一张床,你硬挤进来,就只能睡在地上!”
孟清也不解,下意识便问道:“不是还有软榻吗?”
采薇嗤地笑出了声,“你当你是什么公子小姐嘛?还软榻?你与我不过下人,不去挤那大通铺已算幸事,想得倒美。”
果然如采薇说得那般,屋子狭窄极了,一张床,一张桌子,几张矮凳,连个窗子也没有,寥寥而已。
孟清也头大,不禁想到与沈如琢所住的下人院,天上地下。托了徐封的福,裴青烈给他们安排的住所还算看得过去。
地上便地上,她孟清也能屈能伸,将就几天又何妨。
她想得很乐观,可真睡上后,又冷得发颤,覆又趴在桌子上准备入睡,还是冷,根本没有睡意。
孟清也起身,靠近床瞧了瞧似乎已熟睡的采薇,转身,终是下定决心,小心推门离开。
她本不打算今夜找沈如琢。这并不是一个好时机,裴青烈书房失窃,他必然会加强府中守卫,而她要安然至下人院,也要难上几分。
可实在是太冷,加上午时睡了几个时辰,此刻已睡意全无,倒不如出去闯一闯,再小心行事便是。
她匆匆离去,并未瞧见,原本酣睡的采薇坐起身子,瞧着她离去的方向,露出了阴冷的笑容。
……
孟清也轻功还算上乘,飞檐走壁不在话下,她攀上屋顶,俯身仔细观察建筑布局,待寻到下人院的方向,跨过一个又一个建筑檐角间的间隙,纵身一跃至院墙,靠近。
院外依旧有侍卫把守。
孟清也本欲立即跃下至院内,却突然瞧见一布衣老者,拿着一木箱,步履匆匆的从此院经过,在他身后,还有一侍女端着托盘,托盘上是顶着一只碗,碗里似乘着有水。
深夜还在这本该戒严的府中走动,且行色匆匆,是有人生病了吗?
孟清也注意着二人的动向,发觉他们就在不远处的院子中停下,而那院子,灯火通明,守卫更多。
不是裴沈的院子,也并非裴青烈的,那是谁?
孟清也忍下疑虑,她想去探查一番,可打眼一瞧,那边守卫实在多,恐多生多事端,便就此放下。
好奇心害死猫。
孟清也可不敢再惹事,若被裴青烈发现,可真是要掉脑袋的。
沈如琢住那屋,并未点灯,难道他已睡下?
孟清也小心翼翼推开门,又转身将门关上,正打算掏出个火折子,颈间突然一凉。
刀刃架上。
她动作一滞,浑身一僵,语气带着些颤抖道:“沈……沈如琢?是你吗?”
黑暗中,并无人回应。
只是颈边压迫不不再,孟清也放下心来,将掏出一半的火折子吹燃。
清俊面容映入眼帘,果然是沈如琢。
他已将匕首收下,双手背在身后,神色晦暗不明。
孟清也未置一词,越过他,欲将灯点上,沈如琢却抓住她的手,摇了摇头。
“怎么了?”
孟清也心底莫名。
沈如琢轻声道:“光亮惹人眼。”
孟清也收回手,“好,你方才没睡着?在干嘛?”
沈如琢将匕首放到桌案上,道:“我没睡。”纵使躺在床榻之上,也全无睡意,算计太多,压在心底,是种折磨。
“那你在干嘛?你不是不会武吗?怎么我这么点声响你都听得见?吓死我了。”
也无怪孟清也怀疑,她动作轻,近乎无声,除推门时门缝摩擦发出的丁点声音,她的脚步声几乎微不可闻。
沈如琢轻笑,“许多人想杀我,我见得多了,有了经验,也就能分辨出掩在夜色之中的异常声响了。抱歉,方才拿刀对着你。”
他并非是想勾起孟清也的同情,只是实话罢了。是什么,便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