滋滋的香气,是花生糖的味道,可谢恒殊好像只喝了茶。阿菱后知后觉地意识到是自己唇边不小心沾上的糖粉被他舔了过来,唇齿交缠,两个人呼吸之间满是花生糖的甜香味。
谢恒殊自然也察觉到了,他一向不大喜欢花生糖的味道,惩罚一般地轻轻啃咬着她的唇珠。阿菱扭着身子要躲,他另一只手就扶在她的脑后,逼迫着她将唇献上。
阿菱感觉浑身都在发热,难以抑制地在他怀里抖了起来,谢恒殊大约是有意安慰她,手指一遍遍拂过她的发涨发疼的耳垂,宝石轻砸在脸颊上,荡出一点痒人的凉意。然而这只是让阿菱抖得更厉害了,窗外又一声惊堂木响,谢恒殊终于慢慢松开了她。
阿菱情急之下拽住了谢恒殊的腰带,谢恒殊也不挣扎:“怎么,你想要这个当赌注?”
阿菱这才发现自己做了什么,迅速丢开手去,谢恒殊擡手取下那两只坠得她耳孔生疼的耳环:“我先收下了。”
阿菱拉开距离,忍不住顶了他一句:“说的好像你已经赢了一样。”
谢恒殊姿态从容地将耳环放进怀里:“你也可以先把你的赌注拿走。”
阿菱怕他又扯上腰带什么的,赶紧胡乱指着他腰间的一个荷包道:“我要那个。”
谢恒殊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过去,开口却道:“不行。”
阿菱有些惊讶,谢恒殊可从来都不是个吝啬的主,她好奇地打量着那只荷包,没看出什么特点的地方来:“为什么?”
谢恒殊并不搭腔,脸色也归于平淡,阿菱便自己猜:“是很重要的人送你的吗?”
谢恒殊不轻不重地看了她一眼:“什么事都要问上几句,你胆子越来越大了。”
明明是暗含威胁的话,阿菱居然没听出几分力度,她在谢恒殊面前胆子好像确实越来越大了。换作以往,她一旦看明白谢恒殊的脸色就不会多问。阿菱不知道自己哪里来的底气,明明情蛊已经没了,如果惹恼了谢恒殊,他想怎么处置她就能怎么处置她。
但她已经没有以前那么害怕了。
看她想心思想出神了,谢恒殊没好气地打断她越飘越远的思绪:“你想什么呢?这是我娘送我的长命锁。”
阿菱是第一次听到谢恒殊提起她的母亲:“王妃……”
谢恒殊的母亲在他八岁那年就因忧思过度病重不治,去世了。
两人之间的暧昧气息散得干干净净,阿菱因为提起了他的伤心事便有些愧疚,憋了半天才憋出来一句:“殿下一定会长命百岁的,就像王妃希望的那样。”
谢恒殊看她一眼又挪开目光:“我怕活不到一百岁就被你气死了。”
话音刚落,外面就传来了一阵“杀人了”“杀人了”的呼喊声,谢恒殊瞬间将阿菱拽回到自己身边,沈声道:“曾尧,怎么回事。”
守在门外的曾尧推开门:“殿下,好像是那边客房传来的声音。”
“林家案首杀人了!”
“郑家孙女婿杀人了!”
“来人啊!杀人了!”
问月楼上上下下乱成一团,不少人钱都没付就趁乱跑出去。阿菱听到这指向性极其明显的喊话,心神大震:“林公子杀人了?”
两人对视一眼,谢恒殊看着门外跑来跑去的人微微皱眉:“去看看。”
那两个到处乱跑大喊的男人已经被问月楼的人擒住,问月楼的东家面色铁青:“你们是谁派来的?胡言乱语什么?”
两个男人被按在地上还要大喊:“我家公子的侍妾被林公子奸/杀,尸体还在林公子房里!”
有些没离开的客人凑过来看热闹:“哪个林公子?还是个案首?”
男人大喊:“正是溧阳林家小公子……”
两人的嘴很快被堵住,问月楼东家调整了下神色,转过头向众人道:“诸位,两贼人在此胡言乱语,我需得查清此事换林公子一个清白。大家都看见了,这几面墙上的题的诗都是林公子所作,他忙着帮我题诗,哪里有空去做那些害人的勾当!”
有人附和也有人看热闹不嫌事大,问月楼东家高声道:“今日问月楼歇业,扰了诸位雅兴,一应开销都算在我的头上!”
这话一出赢下了不少赞赏,问月楼东家却无暇去听谁夸他谁骂他,让酒楼的杂役把人全部请出去,自己匆匆往林邑的住房赶去。
有拿着刀的曾尧在前挡着,谢恒殊和阿菱也一路通畅的跟了过去,问月楼东家脸色往下一落:“二位贵客,问月楼已经关门,改日再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