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裴之微微一笑,说道:“损毁宝船的又不是你,不需要你来担责。封朝阳故意损毁皇家器物,这罪责应该不小吧?”
姚广顿时愣住了。
也在一刹那间明白过来,这莫不是宸王殿下为封四爷设的局?
关键是这位封四爷还真稀里糊涂钻进去了。
封朝阳的一帮手下正凿的起劲,忽然一个铿锵有力的声音传来:“住手!”
封朝阳扭头一看,只见大批御监司锦卫正往码头而来。
而在那些御监司锦卫后面,还跟着两队金甲卫,簇拥着一辆绣着金丝蟒纹的玄黑马车。
率领御监司一众锦卫前来的,正是提司萧安。
萧安厉声喝道:“都给我拿下!”
众锦卫一拥而上,将封朝阳的一帮手下悉数控制,就连封朝阳本人,也被两柄寒光闪闪的钢刀交叉架住了脖子。
封朝阳怒吼道:“你们好大的胆子!我乃封家四爷,封朝安!我……”
不等他把话说完,萧安冷冷说道:“我管你是何人!胆敢毁坏宸王宝船,论罪当斩!”
“什……什么!?”
封朝阳脸色陡然大变。
宸王宝船……
这竟然是宸王宝船!?
封朝阳只觉得一股寒气由脚板底直冲脑门。
玄黑马车门帘掀开,身着一袭紫色蟒袍的墨宸走出车驾。
在被墨宸那双深邃眼眸凝视的一刹那间,封朝阳只觉得脑子一片空白。
虽说封家势力很大,甚至就连朝堂二品官员,都得给他这位封四爷几分薄面,但眼前这位宸王,可是就连皇上宠臣说杀就杀的存在,更何况已被册封为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摄政王。
再加上其拥有堪比无底深渊的逆天修为,无论是朝堂还是江湖,无人敢惹。
而他居然让人凿沉宸王宝船,此举简直无异于把自个儿脑袋拎下来,别在了裤裆上。
他急忙扭头看向那艘宝船。
还好,船体用的是相当厚实的玄铁木,虽然被他的一帮手下一通凿,但只是在船体上留下了浅浅的印痕,并无实质性损坏。
他不禁暗暗庆幸,还好没有酿成大错。
墨宸缓步走向码头,封朝阳哪敢怠慢,双膝一弯,跪倒在地,上半身几乎完全趴伏在地上,嘴里高声呼道:“草民叩见宸王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
墨宸来到码头,看着那艘气势恢宏的宝船,轻声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韩裴之从船头一跃而下,收起银枪,朝着墨宸恭敬一揖,禀道:“禀殿下,末将奉殿下之命,将船开行至码头,谁知此逆贼不问青红皂白,竟然命人公然凿船!”
墨宸旋首看向封朝阳:“你是何人?”
封朝阳急忙回答:“殿下,草民封朝阳,江南水务衙门提督封朝安,是……是草民的胞兄。”
“是何官职?”
“回……回禀殿下,草民无……无官职。”
“无官无职,竟如此蛮横霸道。莫非仗着你胞兄是水务衙门提督,便认为这玉澜江是你封家内河?”
“啊!草……草民不敢。”
“若是不敢?为何命人凿孤的宝船?”
封朝阳哆嗦着回答道:“草民不……不知这是殿下的宝船,还……还请殿下恕……恕罪。”
“封朝安,损毁皇家财物,可知是何罪责?”
封朝阳闻言,顿觉心惊肉跳。
损毁皇家财物,那可是死罪!
这等罪名,他哪里担待得起。
关键是说这话的还是宸王,他在朝中的那些关系,怕是起不到任何作用,估计也没人敢帮他求情。
他急忙向着墨宸疯狂磕头,便如小鸡啄米一般,嘴里连声求饶:
“求殿下饶命,求殿下饶命……,草民愿……愿意双倍……,不!不!十倍赔偿殿下损失。”
“十倍赔偿?这倒是合理。”
“红莺,造这船花了多少银子?”
“回禀殿下,共计花费银钱一万两。”
“封朝安,你可听见。孤花了一万两银子,赔偿十倍,便是十万两。”
封朝阳心头一怔。
这不对啊!
我只是十倍赔偿船体的损失,怎么变成十倍赔偿一整艘船了?
他正要辩解。
墨宸又道:“孤平生头一回坐船出行,本想搏个好彩头,却被你扫了雅兴。只让你赔船,未免太便宜了你。不过看着你与二皇兄算是亲戚的份上,就赔个二十万两吧。”
“什么!二……二十万两!?”
封朝阳瞪大了眼睛。
“你若是觉得价钱不妥,也可以不赔,那便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