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竟然能够质问昔日天界的帝君,今日魔域的魔尊了。”
三界谁都知道,天族的小天孙拜了魔尊缘衣为师。夺衣婆与悬衣翁也曾于五百年前见过这位小天孙,如今虽然孩童已经长成少年,但是眉眼间还是能够依稀看见孩童时的影子。
因此少年一出现在缘衣身边时,夺衣婆就知道这位是谁了。只是天魔两界不和已久,她本以为这位小天孙不过是带着些不可告人的目的才拜魔尊为师的,怎么也没想到这位小天孙会如此维护缘衣。
夺衣婆脸色一下子变得煞白,若是魔尊要处置她,冥域或许还能护她,若是君旻,他可就是一句话的事情。
缘衣本就不是听了对自己不友好的话还能宽容待人的,但是见少年宽肩窄腰的站在自己面前,义愤填膺地讨伐着说话“不礼貌”的夺衣婆,缘衣竟然有些想笑。
她向来是想笑便笑了,也没有让君旻一个人战斗,而是缓步走至夺衣婆身边,讥笑道:“怎么刚才本尊还想帮夺衣婆教训教训爱偷喝酒的悬衣翁,转头夺衣婆就一脸防备地看着本尊呢?莫非天界都是夺衣婆这种恩将仇报的东西?”
缘衣一番话说的毫不客气,说的夺衣婆一张老脸由白转红。
缘衣昔日在九重天时便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帝君,后来到了魔域,更事成了一把手魔尊,魔域所有人都是听她号令。她与君旻不同,君旻虽是天界的小天孙,但是手里并没有什么实权,身上有的是贵气,却没有上位者的睥睨众生和压迫的气势。
可是缘衣一开口,上位者的气势暴露无疑,倾数压在夺衣婆身上,硬是让夺衣婆自己都恍惚觉得自己做了什么大逆不道的事情,哽在喉咙处的解释怎么也说不出来,被岁月雕刻过的脸上满是尴尬与羞恼,细看还有埋藏于眼睛深处的害怕。
悬衣翁上前来轻轻将夺衣婆拉到身后,用佝偻的身子挡住夺衣婆,拉住夺衣婆的手并没有松开,俯身道:“夺衣婆性子直接,言语多得罪了魔尊和小殿下,烦请魔尊和小殿下能够从轻处理。”
缘衣目光落在两人牵着的手上,眼睑微垂,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悬衣翁聪明的很,倒也并没有直接请缘衣和君旻免了对夺衣婆的惩罚,而是退一步请他们轻点处理夺衣婆。两只鬼怎么也算是冥域的老鬼了,这点面子只要君旻正常些,他都应该是给的。
君旻可不想要这个面子,面子这种东西是给没有本事的人的。他比较在意的是缘衣的态度,从刚才起缘衣就没有说什么话了。君旻转头看向缘衣,轻声道:“师父?”
缘衣唔了一声,收回思绪,看了一眼悬衣翁和夺衣婆,含糊道:“算了吧,本尊今日是有事来的,可没什么兴趣处理一个不重要的东西。”
言语间还是一如既往的嚣张,君旻却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劲。不止是君旻觉得不对劲,夺衣婆本来低着头的,听到这话也惊愕地擡头,不解的看着缘衣,似乎不明白这位身怀邪骨的杀神怎么会如此好说话?
悬衣翁也楞了一瞬,但是与他而言,若是缘衣不追究这事了,是好事,于是连忙拉着夺衣婆给缘衣道谢。
鬼差紧绷的肌肉却并没有放松,他们不管缘衣和夺衣婆是怎么会突然剑拔弩张起来的,也不会管如今他们又为何会和好了,但是他们必须要搞清楚缘衣不会无缘无故的来到冥域。
想到近日天界发出的命令,领首的鬼差悄悄招过站在旁边的鬼差,在他耳边底喃了几句。
听话的鬼差眼睛随着首领的话越变越大,随后自以为隐秘底看了一眼缘衣的方向,郑重地点点头,转身离开了。
缘衣目光瞟到鬼差离去的背影,目光冷然,并不在意他离开的目的是什么。
君旻的视线从鬼差离去的方向转回来,低眸看向缘衣,眼中含着担忧:“师父,这件事还是让我来解决吧。”
少年的一张俊脸皱巴巴的对着自己,眉眼间是毫不掩饰的担忧。
缘衣觉得自己最近有些不对劲,美艳冷清的脸也皱巴巴的,眼睛里却多了些笑意。
她素手轻擡,阻止了君旻的话。她自然知道君旻是好意,但是魔域的事情不需要也不能让君旻帮忙。
她下巴微擡,视线穿过长长的队伍落在站在最后一位正低着头的青年,“我要他。”
君旻不高兴了,转了拽缘衣的衣袖,缘衣面上不耐烦,嘴上却到底是改了,看向萧骛的方向:“这个阴魂,我要带走。”
君旻面色这才放晴,手上却没有松开拽着缘衣的衣袖。夺衣婆眼睛一直盯着两人,眼见君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