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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常把自己弄得落拓不羁,过于不拘小节,完全不像个名门子弟,倒像是个浪荡侠士。还大言不惭地说自己是“真名士自风流”,不用在意外表,让人又好气又好笑。
“师姐,我去山上找野蚕了。师姐你知道么,这野蚕吐出来的蚕丝,比家养的蚕宝宝吐出来的蚕丝更加坚韧,特别适合用来做武器和牵发机关。就你刚才踩的那根就是……”
江飞星不以为意地抖落掉了头发上的树叶,拉着林修娴就往屋子里走,“师姐来看看,我找了好多都养在后院的小屋里呢。晚上它们吃树叶的时候,会发出‘窸窸窣窣’的声音,可有意思了。”
“我可不看那些,我是来给传师父的话的。”
林修娴端着托盘走进“追月小筑”,看着这堆满了各色书籍,画册,以及各种木匠工具,罗盘墨斗,机关卯榫,乱哄哄到让人无从下脚的屋子,无奈地摇了摇脑袋。
江飞星不好意思地走上前去,好一番收拾,总算将堆得乱七八糟的桌子空出了一角来,转头讪笑道,“师姐,就放这儿吧。”
“你说你,大家都住在山上,互相照应着多好。偏你要住这后山的山腰,离群索居的。这屋子也没人打理,每次来看,都像是遭了劫似得。”
林修娴放下托盘,从瓷盅里舀出一小碗莲子羹来,递到江飞星手上。接着坐在桌边,伸手从怀中掏出帕子,将江飞星脸上沾着的泥点一点点地擦拭掉。
江飞星有些不好意思地红了脸,只好低头喝汤作为掩饰。
林修娴虽然只比江飞星大上一岁,不过作为大师姐,照顾起人来很是娴熟。
她还记得十二年前,大师兄郑修则把只有八岁的江飞星带上山来的时候,这孩子又黑又瘦,活脱脱的一个小野人,浑身充满了戒备,一心想要回他口中说的那个“芙蓉镇”,要回到师父的故地。
让人看了又是难过,又是心疼。
林修娴从小就有侠女之风,最是惜老怜弱,对于从小失怙的江飞星,比之其他的师弟师妹们,更多了几分关爱,对他格外照拂。
人心都是肉长的,聪明如江飞星又如何体会不到。这十多年来,他们姐弟情深,比之旁人,要亲厚了不少。
“师姐,我在这住的挺好的,这里人少丶清静。再说了,我这是‘乱中有序’,要是旁人来整理,我就找不到自己要用的东西了。”
江飞星端放下汤勺,皱着眉头道,“真苦……”
“最近天热,加上你总是毛毛躁躁的,正好吃点莲子降火。”
林修娴笑道,“一会儿喝完了,你换件衣服,去正堂一趟。师父有事吩咐。”
“好。我一会儿就去。”
江飞星点点头。
樊不羁虽然名义上是江飞星的师叔,不过自从他八岁被大师兄从山东的那个小山村村口带回苍山后,樊不羁就将他当做自己半个入室弟子看待,与郑修则等人无甚区别。
“对了,你可曾见到修文?我刚才从他的‘倚天阁’过来,并没有见到他。”
“我也好几日没见到小师兄了。”
江飞星捧着碗,眨了眨眼睛说道。
“算起来,都有三五日未曾与他谋面了,也不知道他在忙些什么……你若是见到他,也让他去正堂吧。”
林修娴说着,起身就要走,“我先去师父那儿,你收拾收拾就过来。记得把头梳了。”
“哎,师姐慢走……慢走啊。”
这边林修娴一离开,他立即放下瓷碗,敲了敲身后的竹制屏风,好笑地说道,“人都走了,快出来吧。”
一双月色的鞋子从屏风后头露了出来,接着就是一把握着折扇的手,最后露出的,是一张看上去还带些稚气的白净脸庞。
顾修文从屏风后头走了出来,远远地看着佳人渐渐远去的背影,幽幽地叹了一声。
“小师兄,你可以真有意思。人在这儿的时候,躲躲藏藏。人走了,你就看着人家的背影发呆。这不是自相矛盾么?”
江飞星三口两口将莲子羹吃了,放下碗,转身从衣柜边拿出一套干净的衣服,一边换着衣服,一边笑话着说道。
没错,这看上去比江飞星还要小个几岁的少年郎就是樊不羁的第三个入室弟子顾修文了。
他天生一副娃娃脸,脸盘子肉嘟嘟的,还带着几分婴儿肥。虽然看着年纪小,实际上比江飞星还要大上三个月。
这顾修文因为和他年纪相近,气味相投,所以时不时地找他来玩耍。因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