锡抱拳说道。
“来的正好。”
宋锡转过身,柏树上前为他整理了一下衣冠,“听闻这何员外乃是扬州城内的第一闻人,有些事情找他打听,再合适不过了。”
虽然明松和他的手下查到曾经有人在扬州见过佩戴红宝石的女子,但是偌大扬州城,人口百万。若是像无头苍蝇一下瞎找,岂不是大海捞针?要是有人能够指点一二,便再好不过了。
“世子爷,话虽如此,但是我们这次下扬州,可是奉了王爷的命来的……您可不要……”
明松上前一步,单膝跪地,为宋锡整理腰间的香囊和玉佩,擡起头来担忧地说道。
“放心,忘不了。因为要置办皇祖母七十大寿的生辰纲,父王才会允许小王下江南的。”
宋锡笑着将明松扶了起来,“不然我要是说为了找我宝儿姐姐,他才不会允许我出来呢。”
没错,宋锡这次南下,打着的是为了给明年二月过七十岁千秋的当今皇太后李氏,准备生辰贺礼的名号得以出门办事的名头。
这位李太后并不是皇上和两位王爷的母亲,太后一生只有一个公主,早已嫁人出宫。
她身为皇帝的嫡母,在大行皇帝仙逝后,被新帝恭迎入慈宁宫居住,封为母后皇太后。
新帝的生母,原来的贵妃娘娘和氏,则被封为圣母皇太后,另居别处。可惜这位圣母皇太后福薄,在儿子登基后没多久就薨逝了。
如今的紫禁城内,皇帝的嫡妻廖室在十多年前因病逝世,从此后位空悬,宫内虽然有美人无数,但是皇上始终没有再册封过皇后。所以这位李太后就成为整个大夏帝国地位最为尊崇的女子。
为了明年太后的七十大寿,这两年来,皇室宗亲和朝廷各级官员,都卯足了劲准备各种奇珍异宝,想要在生辰大典上讨得太后娘娘的欢心。
摄政王自然也不甘于人后,他门下幕僚清客无数,这位扬州姓何的大盐商便是其中之一,据说从海外觅得了一个绝无仅有的大宝贝,要献给摄政王,作为太后生辰的贺礼。
这种事情并不需要摄政王本人亲自出面,宋锡今年也是十七岁的少年了,足以独当一面,因而这事儿便交给他来处理了。
王爷本想从王府里挑几个有经验的管事来辅佐宋锡,毕竟他头回出远门,摄政王怕他经验不足。
不过宋锡表示自己想要低调行事,不想为了生辰纲之事惹人非议,只待上几个心腹就好。
作为朝堂上如今硕果仅存的王爷,摄政王自然深谙其中三昧。
毕竟这十多年来,他的皇上弟弟他已经不能用“多疑”来形容了。
明明二十多年没上朝,任由官宦把持着朝政。但是没有一任丞相能像之前的周相一样做的长久。短则二三年,长不过五六年就会被替换下去。
宫内伺候他的宫人也是如此,今年还是这个内侍占上风,明年就是那个太监受信赖,谁也不知道皇帝下一个会宠信哪位。
至于皇亲国戚这边,就不得不提十二年前主动“作死”的靖王了。
自从“谋反”被揭发后,如今他一家老小住在皇宫的夹道内已经十多年了。
皇帝既不处置他,也不赦免他,就让他一身病痛,在天底下最尊重的地方,过着饥寒交迫的日子。
据说靖王的儿子都十七丶八岁了,至今还没上过学,连个学名都没有,浑浑噩噩地过着日子,可不是就废了么。
有靖王为借鉴,摄政王夹起尾巴做人,十多年没有离开济南府半步。
毕竟他可是曾经被议储的王子,而且早年战功累累,有功高震主之嫌。若是被陛下抓住了把柄,下场可能不比他那可怜的三弟好到哪里去。
对于“儿子”的这个轻车简行决定,摄政王也就予以赞同了。
宋锡带着明松与柏树出门下楼,本来人来人往的客栈,现在里里外外竟没有一个住客,连掌柜和小二都被赶了出去。
一个须发全白,看起来也五六十岁,衣着华丽,面容富态的老者恭恭敬敬地站在关着的客栈大门的门口,身后跟着七八个下人。
见到宋锡下楼,老者急忙大声喊了一句,“恭迎世子殿下千岁。”,然后带着一群人拜倒在地。
“起来,起来。我住在这客栈,便是不想让人发现我世子的身份。不必如此多礼。”
宋锡摆了摆手,坐到柏树先一步擦好的凳子上。
他从北往南而来,一路用的都是“宋夏民”的化名。这老何好不懂事,怎么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