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爷,世子妃不会真的沦落到那种,那种地方里去吧?”
柏树擡起小脸,苦闷地问道。
“现在什么都还不知道,不要妄加揣测。”
宋锡心中哪有不担心的道理,一想到童年记忆里那犹如春光般明媚,明珠般耀眼的“姐姐”可能沈沦在那种肮脏的地方,就不由得心如刀割。
“都是我,要是我那时候长得再壮些,力气再大些,‘姐姐’就不会为了不连累我,坠下悬崖了……”
宋锡闭上眼睛,痛心地回忆起常常闪现在他梦里的那一幕。
悔恨和自责就像是两条毒蛇,十二年来时时刻刻都在宋锡的心中缠绕。让他昼夜不舍地寝食难安。
“若是‘姐姐’真的遭逢不幸……那我一定将‘她’赎出,再迎入王府。‘她’依旧是我宋锡的妻子,济王府的世子妃。我绝对不让‘她’听半点流言纷扰,不受半点委屈!”
听着宋锡斩钉截铁般的保证,柏树感动得泪流满面,“呜呜呜,这比戏台上唱的还要动人。”
明松从外头进来的时候,迎面看到的就是哭的眼泪鼻涕乱飞的小柏树。
满头雾水地绕过他,明松走到了宋锡面前抱拳道,“世子爷,帖子已经送到城外天医门江少侠的手中了。江少侠表示当晚他们师兄弟几个皆会到场。”
“哦?他们那个大师兄也会去么?”
就他和天医门接触的两回来看,林修娴是女子暂且不论。那剩下的师兄弟三个,江飞星内外如一地灵活好动,顾修文长得秀秀气气书生模样,却也是个爱说爱笑的。
倒是他们那个大师兄,真的如同江飞星那日所说的一样“乃是天下第一正经人”,立如林间松柏,坐如深山老钟,一身白衣,行动如风,风姿卓绝。
据说他这些日子在城外救人无数,无论面对多么肮脏邋遢的病患都毫不嫌弃,亲自为其擦身扎针,引得那些百姓给了他一个“白衣圣手”的名号。
这样“正经”的人,也会去参观“花魁大赛”的品评?
“郑公子原是说什么都不去的。”
明松想了想,突然忍不住笑出声来说道,“不过后来,江少侠和顾公子居然不顾脸面,好一阵撒泼打滚,还去央求那位林姑娘。也是闹了好久,最后郑公子才不得不答应下了。”
“……”
宋锡从小被摄政王当成接班人培养,少年老成,喜怒不形于色,一时间竟然无法想象两个二十多岁的大男人,耍起无赖来的画面是什么样子。
“世子爷,那我们到时候是要在那‘花魁大赛’上寻找世子妃娘娘么?”
还是明松稳重,不忘他们此行扬州的初衷。
“是,到时候你们一定给我要四下查看,到底是谁带着那只鸽血红宝石大簪子。让后立刻禀告给小王。”
那流光溢彩的簪子,就跟坠入悬崖前姐姐的脸一样,仿佛刀劈斧凿一样刻进了他的脑海中,只要看一眼,他就能认出来。
“世子爷……不是说世子妃家中很是穷苦,才会将女儿卖……嫁入王府么?有这么个宝贝,真的是穷苦人家么?”
柏树胸无城府,终于将困惑了她很久的问题说了出来。
“说什么呢?谁家还没有一丶两个宝贝了。”
宋锡闻言,不悦地看着他,“这东西必然是她的陪嫁,不会轻易示人。‘姐姐’她为了我,一直到了山穷水尽的时候才拿出来的。你居然怀疑‘她’……你,你给我掌嘴。”
宋锡平日里性格温温柔柔,对下人也甚是谦和随意,但只要事涉江宝儿,则立即像是换了个人似得,绝对不允许有人对“她”有任何的诋毁和怀疑。
为此就连摄政王爷都吃过几次苦头。他曾经一度想要把当初给儿子准备的“婚房”挪作他用,好断了宋锡的念想,没想到宋锡居然以死相逼,都要保留他和“姐姐”最后的回忆。
面对倔强的儿子,摄政王也毫无办法,好在他坚信“江宝儿”早就粉身碎骨,想着再过几年,儿子更大了些,见惯了风月,识得各类佳人,就会将这份童年时候执着的心思放下了。
“柏树错了……世子见谅。”
“世子爷,差不多等‘花魁大赛’结束的时候,为皇太后娘娘准备的生辰纲也要从泉州运到扬州了。”
明松见状,急忙为柏树解围,将话题引到别处。
宋锡点了点头,“这也是大事。一定要办好才不辜负父王。”
何延寿此次为了在王爷面前出风头,在一众济王